边,他们看着姜玹虚浮的步伐,都为姜玹捏一把汗。姜玹肖想孟玉昕会扶他,哪知孟玉昕全都装作没看见,在大庭广众之下,孟玉昕尤其注意和姜玹保持距离。
来到偏僻的角落,孟玉昕先拿出一瓶药,交到姜玹手里:“这是金疮药,陛下用的,药效应该很好。”虽然他知道姜玹的药也是太医开的,但总觉得皇帝用的东西更有用一点。
“你挂念着我的伤势,我真的很高兴。”姜玹笑着把药收下,他知道孟玉昕在顾忌什么,所以他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让孟玉昕为难。
“昨晚我让秋禾把药碗给你看,你有没有发现问题?”这是孟玉昕找姜玹的主要目的,自从看到陆言暗中下药之后,他就觉得危机四伏,不知道身边到底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
说实话,昨晚姜玹拿到药碗的时候也非常诧异,他也没想到姜铭身边的太监总管会暗地里下药,所以他赶紧吩咐卢希睿把药碗拿给太医看。这个太医姓刘,就是昨天给姜玹看伤的人,虽然刘太医在太医院并不出名,但医术却非常高超,姜玹很信任他。
卢希睿很快回来了,带来的消息却让姜玹非常惊讶,陆言的确下药了,而且下的还不是一般的药。现在姜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孟玉昕实情,他犹豫了一下,问孟玉昕:“我知道你心软,我想问您,如果有人要杀我父皇,你会不会救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陆公公给他下毒了?”孟玉昕没有直接回答姜玹的问题,因为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姜玹看孟玉昕很焦急的样子,心里有些吃味,这让他下定了不说出全部真相的决心。“你别胡思乱想,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陆公公在药碗放了朱砂、龙骨等安神的药粉,可能是想父皇睡个好觉吧。”
“我才不信,你说实话。”孟玉昕觉得姜玹在糊弄自己,犹记得昨晚陆言看到他时,那惊讶害怕的表情,孟玉昕才不相信陆言只是放的安神药。
“我说的是真的,太医的确是这样告诉我的,可能陆公公下的药还有其他功效,但是太医没有发现。”姜玹笑道,笑得一脸无辜,他的确说的是真的,但却隐藏了最为关键的话。
陆言放的药的确有安神的作用,但是他知道他的父皇还在服用金石方,两药相冲,反而会形成毒素积聚在身体里,最近姜铭疲乏的原因就来源于此。
姜玹听刘太医说的时候也很惊讶,他担心孟玉昕知道实情后一时心软,把陆言下药的事情告诉给姜铭。
现在正是除掉郑郁容的关键时期,姜玹不希望出现任何纰漏,所以他只告诉了孟玉昕一半的真相。他知道他骗不了孟玉昕,但是孟玉昕就算怀疑,也不会继续求证下去,——孟玉昕从来都是懂分寸的人。
“好吧,我相信你的话,”孟玉昕淡淡说道,他看着姜玹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这笑容背后又掩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心里非常失落,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还瞒着我什么事,自从那一次我们不欢而散,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会有一层无法打破的屏障,你恨我也罢爱我也罢,我不希望你在追求权力的路上迷失了自己。”
孟玉昕说的那一次就是指他堕胎的那一次,那时他残忍的打破了姜玹的痴心妄想,但是孟玉昕也受到了同等的伤害,那件事后两人虽然都尽量如往常一样,但是孟玉昕知道那道丑陋的伤疤会一直仍在。
孟玉昕觉得姜玹的变化很大,尤其是那一次之后,最近他又发现姜玹在很多事情上都隐瞒他,这让孟玉昕很介意。他私以为姜玹还在恨他,却不知姜玹在那一次的打击中,下了一个天大的决心。这个决心不同于以往,它更强烈更不择手段,哪怕是踏着鲜血,他都要走到最后的终点。
姜玹听着孟玉昕的话,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一种惆怅爬上他的脸颊。他看着孟玉昕失落的眼神,甚至有一股冲动想把所有秘密都告诉给孟玉昕听;他看着孟玉昕藏在眼底的泪花,好想好想把孟玉昕抱进怀里。他张开双臂,正要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一阵拔营回宫的声音立即让他回归理智。最后,他无奈的放下双手:“玉昕,我承认我会骗你,但是我有我的理由。我可以发誓,就算是天打雷劈、万劫不复,我都不想伤害你。”
“你不要再说了,你隐瞒就隐瞒吧,不用发毒誓,……我承担不起。”孟玉昕突然有些心酸,转身回自己的营帐去。他知道他心软,尤其对姜玹心软,不管姜玹对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再次见面的时候,他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宫的路上,孟玉昕都一直闷闷不乐的,他眯着眼躺在马车上,姜铭以为他昨夜没睡好,也就没有打扰他。
等到了皇宫,郑皇后亲自携文武百官还有后宫嫔妃,在宫门前迎接,场面声势浩大。郑皇后听说猎场出了意外,急得整夜都没有睡觉,今天一大早就把嫔妃和大臣集结起来,早早就做好迎接准备了。
孟玉昕粗略看了一眼,发现人群中没有苏戈的身影,想苏戈现在身体不适,的确不该来宫外等候。
姜铭很满意皇后的做法,大赞皇后贤德,当即决定中午在皇后宫里用膳,同时让太子陪同。姜铭也让郑郁容一起进宫,但郑郁容假托身体不适,想回府休息,姜铭嘴上虽然同意了,但是心里却不高兴。
徐昭仪也担心姜玹的伤势,不管姜玹愿不愿意,拉着姜玹往后宫走。徐昭仪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