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深呼吸一口气:“今天我不炫爹!随你怎么说都成,有本事的话,我也不介意你们去金陵找我爹聊一聊。我记得你们也是有地方靠海,也有海贸的,是吧?”
“所以!”贾赦音调陡然飙高:“从今后,但凡你罗刹人出海,我以苏有权苏海王唯一的继承人名义发誓!”
贾赦昂首挺胸:“从今后不问任何缘由,但凡罗刹人,见一次杀一次!见一个杀一个,来一双就宰一双!”
“知道苏海王为何会捐家产给国库嘛?”贾赦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因为他是我祖母的弟弟!可不要说人走茶凉的话语,我爹一晃眼也走了十来年了,你们不还是记得?还怕哟!”
“你们扪心自论,想想你们自己会把自己毕生的家产真全部捐出去吗?当然肯定还有私房钱留下来了。瞅瞅这个一脸正义为国亡的大公,还不是因为无颜回见江东父老,是吧?”
贾赦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你们这些精英啊,都是要脸的。心气儿太高!可哪怕气高了,可这还不是留下遗言,不就是想要你们皇帝善待他们吧。像我,我就不会死。哪怕被你们抓住了,你们要杀我,我也要勇敢的活着。”
铿锵有力着,贾赦道:“我来之前就跟人约定好了,若我缺胳膊少腿,我只找瓦西亚家族的麻烦,若我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我贾赦其他本事没有,买、凶、杀、人的金子还是有的,大大大的。”贾珍你这熊孩子再不回来,老子牛皮就要吹破了。
“那又如何,说完了?”约翰冷声吩咐了一句:“杀。”
“谁敢动。还真说杀就杀?!”贾赦气了,直接把裹着的被子摔在地上,露出自己从头到脚绑着的火、捅,尖锐的嗓子瞬间冲破了云霄:“老子身上捆绑了火、蒺、藜,拉着罗刹人全城给我陪葬。跟你们说了,老子舅公苏海王还不信是吧?他当海匪的时候,最牛的就是火、药药药!”贾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你你你你!不对,还有那狗日的王八蛋卖国的,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不信你们抬头看天!看看那盘旋在你们头上的猫头鹰,脚下的鸡鸭鱼肉,都绑着火、药呢!”
贾赦拿着烛台:“只要杀了我,我就引爆,到时候不说整个,半个远东城都会给我陪葬!”
“千万不要不信。”贾赦翻个白眼:“你们前前后后左左左右包围如此严密,可曾想过下水道里的小老鼠。吱吱吱吱吱吱吱,我是火、线搬运的小老鼠。”
大侄子,你快回来啊!
编不下去了,木有底牌牌了。
第70章 惊心一天中
贾赦内心咆哮着, 哑着嗓子抬眸瞪向一身战甲, 威风凛凛, 似乎不怒自威的约翰,迎着人杀气腾腾的眸子,毫不犹豫对视回去。
有什么好怕的?!他爹也是大将军, 他打小唤的叔叔伯伯们不是将军也还是将军, 他爷爷辈们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牛人。
所以他贾赦怕啥?
怕、啥?!
他又不是被没大将军近距离盯过!不就是相当于翘课抄作业被抓住了嘛, 不就是相当于考校功课不会吗, 不就是相当于上青楼偶遇老爹逢场作戏嘛……
越想,贾赦又挺了挺胸膛, 还往前走了两步, 力求把自己胸前的火、绳让对方看得清楚一些。与此同时, 贾赦操着有些喑哑了的喉咙,继续音调拔得高高的:“不信, 你直接把你脚下的地面砸开看看啊。我贾赦是老实人,都实话告诉你我怕死了, 就问你怕不怕死。”
约翰额头青筋暴起, 也不让手下侍卫去验证, 反而自己一直死死的盯着贾赦, 带着审视。因为远东客栈在城内最为繁华的地段, 他先前调兵前来的时候可没有动用火、枪队,现如今倒是被这帮无赖挟制住了一二。
不过, 约翰眼眸扫了眼英勇献身, 不愿让自己成为威胁把柄的巴拿大公, 眼底飞快闪出一抹阴狠之色来。
这个仇,他报!
要拿着这帮该死的大周人告祭大公的在天之灵,然后就挥兵征东北!
眼瞅着约翰似乎听进去了的模样,贾赦将蜡烛举在自己的胸前,先威胁了一番:“可别想着怎么暗杀我,我耳朵可灵了,一听着箭弦声,手一抖一抖就暴破了。”
说完,贾赦顿了顿,理直气壮:“我就是这样怕死的。怕死,咱们坐下聊一聊。你不怕死,那我也知晓没得聊了,但全远东城千千万万的罗刹老百姓都会给我陪葬,我贾赦也不亏。”
就在贾赦滔滔不绝时,被贾赦挡住身形,又被左右护卫的宋学慈手缓缓往腰间摸了摸,当指尖触碰到铜制的冰凉,浑身有一瞬间的僵硬。
按理说,按礼说,按……可他此时此刻脑子冰冷一片,种种念想已经抛诸脑后,唯一想的大概便是如何“擒贼先擒王。”
眼眸扫过左右布满的罗刹士兵,宋学慈看着人面上因为巴拿大公的从容自杀显得而被点燃的报仇怒火,不由得心中一惊。这一股怒色在不知不觉升起的朝阳照耀下,有一份碟血的邪恶感。
普通士兵尚且如此,更别提本来就与巴拿大公也算利益休戚相关的约翰。
视线最终停留在约翰的身上,宋学慈竭力全力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人,不敢错过对方一丝一毫神色的变化。
约翰已经整个人都面色铁青了,双眸燃烧着怒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