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徐砾阳被他指尖灵活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问。张映昔努努嘴:“gr兰特。”
“是个人名。”徐砾阳笑了, 张映昔抖抖肩膀:“是的,而且是个大坏蛋,他……死了。”
徐砾阳一时沉默,但看对方脸上似乎没有遗憾或是难过。
张映昔很平静地说:“就是这样。呃, 我就是想跟你说, 不必太在意一些早已离开的人或事,至少你心底认为的重要的人,他们还在, 这就足够了。”
徐砾阳好像受到一点启发,他默默地和张映昔一起注视那把漂亮的不盈一握的小刀。
天际云卷云舒, 清风长空,厨房里飘出烤猪蹄的肉香。
岳维不客气地吩咐陶宇的厨子烧了一桌子肉,美其名曰好好补补。针对这个做法,陶宇难得没和他抬杠。
吃饭时,张映昔和陶宇把徐砾阳夹在中间,岳维只能满心不爽在他对面坐下, 他没太大食欲,一直注视着徐砾阳。
嘴里不停地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你太瘦了,多吃点,多吃些……”
念叨得陶宇和张映昔头疼。徐砾阳默默忍受他的唠叨,岳维一筷子夹起一片肉,悬在空中,他看一眼徐砾阳,低下头默默地准确无误地把肉丢进对面碗里。
徐砾阳一愣,慢吞吞地吃了。张映昔和陶宇的脸上同时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然后岳维来劲了。
“鸡肉贼好,小山鸡,牛脊肉,煎的,好吃,这个莲子粥,你胃不好,养胃呢,尝尝……”
岳老板既小心又大胆地朝徐砾阳碗里丢,直到堆积如山,徐砾阳放下筷子。岳维以为他生气了,立刻低头扒饭,缩着脖子做小媳妇状。
“我吃饱了。”徐砾阳说,岳维抬眼:“真的?”
陶宇看不下去了,拉住徐砾阳,恨不得一脚把岳维踹出银河系,被拉的人淡淡地瞥过岳维,站起身走到门廊上,接着发呆。
岳维从背后给他披上一张薄毯,静默地站在他身后,没说话。徐砾阳头也没回,平静道:“坐。”
“我会弄清楚十六年前的事,”岳维哑声说,“对不起。”
“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追究。”徐砾阳漠然开口,花猫跳进他怀里,他低头抚弄它的脖子和耳朵,花猫惬意似的磨蹭他的手。
“你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瞒着你,为什么我说陶氏走的太远。”岳维盯着那只猫,声音低沉:“陶宇告诉你了,陶氏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将上面拨的资金投进黑市。”
“岳家选择不再出手。”岳维闭上眼睛,似乎在叹气:“其实他们……”
“罪有应得。”徐砾阳接下他的话,扯扯唇角:“对吗?”
“生在这个圈子里,”岳维道,“就没有人能干净着离开。”
陶宇站得远远的,注视两人的背影,上下牙咬得死紧,他眼神一暗,转头离去,他要去一趟楚家。
张映昔去和特殊行动小组的队员商量突袭计划,院子里只有岳维和徐砾阳,周遭静谧得有几分压抑。
岳维突然说:“不要相信陶宇。”
徐砾阳额头青筋抽了抽。岳维担心道:“他杀过你。”
对方的神情平静而冷漠。岳维不确定徐砾阳会否相信他,但多年来在岳家陶冶的直觉让他难以相信陶宇。
“我担心……”
“够了!”徐砾阳打断他,岳维不知道陶宇经历过什么,又有什么资格站着说话不腰疼去评价他的弟弟?
即使徐砾阳任对陶宇心存几分芥蒂,他也不愿意让岳维来教导他他该怎么做。
岳维闭上嘴,沉默无声地凝视他。他想了想,转而道:“关于赵蓉的事。她可能有叛国行为,所以一直处于被上面关注的状态,只是没有确凿证据。”
“上面没办法限制她。”岳维在他身旁坐下,低声道:“她和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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