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拍了几张照片,又采访了一些村民后就跟着堃贝勒回了城,在路上二人坐着杜真的汽车闲聊了起来。
“你和芳莲的事怎么样了?”载堃问他。
载渝长叹一声:“我都好几天没见着她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听说她和戏班子请了病假,在家歇着呢,我估计她不是病了,是武海不让她出门。”
“要不我帮你去劝劝武海得了,他只是不认可你的年龄,觉得你配芳莲太老了,到并不是觉得你穷,当然,这可能也是另一个理由吧。”载堃为这对苦命的鸳鸯发愁,不知道二人何时才能结为连理。
开车的杜真插了一句:“渝公爷,少见你这么豁达的爷们儿,能把自己的房子全都给了前妻,要我真的做不到。”
“别取笑我了,我只是用了这些房子换了我身家自由罢了,和她过的这些年,我没一天快乐过,每次都在互相折磨,估计她也是受够了。”载渝说道,如今他们都重获自由了。
“好的女人成就男人,坏的女人则不然了。”杜真其实说的是他自己,他成家较晚,老大才刚上中学,结发妻子当年跟着别人跑了,留下一儿一女,那时他的情况很糟糕,大清国没了,没了生活来源的他也和别人一样开始卖家里的东西,最后差点儿连房子都卖了,还好有个朋友介绍他去政府做事,他才算是摆脱了窘境。
“你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么,过去的事儿就别再纠结了,只当做了个梦吧。”载堃和他曾经是同病相怜,唯一不同的就是凯尔索并没有绝情到从此再不出现,而还是和自己保持着来往,对他们的两个孩子依然关爱,照顾,他们的关系就从“夫妻”变成了合伙人,二人一起做生意,他的那份钱就由凯尔索帮着进行各种投资,每年他都能拿到分红。
“在困顿时期都能陪着你的女人才是值得珍惜一辈子的!”杜真说道,后来他又娶了新的妻子,首先看中的不再是外貌,而是品行了,如今的妻子虽然不外出做事,却把家里弄得井井有条,和孩子们相处得也很好。
载渝不住的频频点头,芙蓉就是最该珍惜的人!
载堃回到家,刚进门就被周平告知有客人到,他莫名的来到客厅,便看到太福晋正和两个男子坐着相对无语,三人的脸上都没个笑模样。
其中一个男子四十来岁,留两撇小胡子,见到载堃进来连忙行礼,看这行礼的姿势应该是满人。
“堃贝勒,我是正红旗的马佳氏,名焕荣,旁边的是我的弟弟焕德。”此人介绍自己的家事,脸上带着笑意。
“哦,你们好,先请坐吧。”他和这个家族本无来往,今天他们怎么会突然到他这儿来呢?
对面的太福晋终于开口了:“他们是来说起灵的事儿的。”她一天的好心情都让这二人给搅合没了,胸口一直在疼。
载堃坐到主人的位置上,看看两个客人,心里大概其有个谱儿了。
焕荣客气的说:“原本我们是来找王爷的,但他在祖坟忙着呢,所以我们今天就先过来这边请个安。”
瘦干蜡黄的焕德补充道:“嗯,我们其实没别的事儿,就是想拿回我们家的东西。”
“你们家的?”堃贝勒皱眉反问,呵呵,这事儿都传到旗人堆儿去了,够快的。
太福晋咬住嘴唇,一口气窝在心头,真想骂他们一顿,但又碍于身份不能发作。
“自然是我们家的,我的姑母是先代王爷的嫡福晋,从她老人家坟里拿出来的东西,难道不该归我们家吗?”焕荣理直气壮的说,他们听说车王爷家要起灵,马上就跑过来打听了,如果真的要起灵,就必须归还姑母的所有遗物。
载堃垂下眼眸,没有讲话,这毕竟是彦霖家的事,但彦霖又在场,他也不能任由外人欺负太福晋,于是他便客气的说道:“你们的姑母是大清的时候过世的,按照规矩所有的东西都该归夫家所有,夫家如何处理遗物与娘家无关。”
“您这么说就没有道理了吧,姑母下葬的时候还带了不少娘家的陪嫁呢,莫非这些也不该归还么,更何况现在都民国了,还讲大清国的规矩恐怕不合适吧?”焕荣道,现在他们却要感谢民国了,如果是在大清国那会儿,他们是万万没有理由要回姑母的东西的,嫁出去的人如同泼出去的水,生是人家的人,死是人家的鬼了,遗物自然归夫家,但民国则不同了,人人皆平等,女方的东西娘家是有资格拿回的。
焕德连忙敲锣边儿:“对,就算我们闹到上法庭也是有道理可讲的,不过那样,就伤了彼此的和气了。”
太福晋并不是舍不得给他们东西,就怕一传十,十传百,来了一群人管他们讨要,她想尽量给儿子,孙子们多留点儿财产,怎么能任由别人抢了去,更何况这些所谓的亲戚,在他们落难的时候,从未有一人施以援手,她有必要和他们讲颜面和情份吗?
“彦霖不在,今天你们也讨不到任何说法的,先回去吧,等他回家了,我再告诉他你们来过,咱们再坐下来谈。”载堃看穿了太福晋的心事,就找理由打发二人赶紧走。
俩兄弟互相看了看,只得起身告辞,实在不行他们直接上祖坟去堵车王爷,他们就不信没地方说理了!
客人们刚走,载堃就对老太太说:“您别着急,实在不行,咱们就算上法庭,也能把事情解决了,不过那不是好办法,怕是会有更多的人过来分东西。”
她无可奈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