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欲出手,看见苏墨安将手搭在那人手腕上,即便是隔着一条帕子,她也看不下去了。直接一个横扫,周围倾倒一片,然后她连忙拉着人跑离那个恐怖的地方。
“师姐她们呢?”
“直接去最好的客栈就行了,花雾一定会去那的。”苏墨安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顾念与她并肩走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同行之时也是这样吗?花雾有钱我是知道的,你也同她一起浪费?”她知道苏墨安不是在意住所的人,当初和她一起去苏州时找的客栈也只是最近的罢了。
“无碍,路上总会有人患病,我也会挑几个看病,诊金足够。而且花雾财大气粗,雇我做了许多药,倒也富足。”苏墨安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你觉得我会是穷人?”
“倒也不是。”顾念细想了下,苏墨安平常倒也确实不像手头紧的人,只是生辰那夜她说过所带银两不多,便一直这样认为了。
“可以考虑多救治些患有疑难杂症的人了。之前不过是够用就行,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也一样啊。”
苏墨安摇摇头,“若是一个人当然无所谓。”
顾念听懂了这句话的潜台词,现在是她们俩了。她想了想,她虽是孤儿,可是有父母留下的大笔财产和忠心的管家,又有禾生这样精明的师父,倒是没有担心过。
“可我和你一样,够用就行。”
苏墨安没有看顾念,语气却很是郑重:“不行。”
其实总觉得顾念会选择自己是很不可思议的,有时甚至会怀疑是黄粱一梦。总认为对她还不够好,要更好一点,再好一些,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献上。
何况,这条命也不知能伴她多久。为了解忘川,身体更差了,已经不是之前那些药能维持的了。要想养回到之前的那种状态,必须要有些更稀有药效更强的药才行。以物易物,诊金,和自己制作,无外乎这三种方式了。
手里最有价值的成品该是忘川了,而那山上应当还有活阎王的药材才是,只要有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钱望不像她,受了重伤应当要很久才能复原。只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弥漫,苏墨安总觉得她漏了什么重要的事,又一直想不起来。
顾念见苏墨安走着走着又走神了,熟练地伸手过去牵着她往前走。苏墨安僵硬了一瞬,回神见是顾念,放松了下来,继续试着回想起到底遗忘了什么。
然栈,见到了三人,苏墨安还是没有记起来到底有何不对,索性也就把这些事放在一旁。
第二日一大早,几人刚下楼,就碰上了陶然。他今天仍然戴着面具,只是换了个款式,像是专程在等她一样,见到苏墨安,将一张银票递上去。
苏墨安站在原地看了看他,问道:“你是?”
陶然顿了顿,说道:“姑娘昨日给我把脉,今日我是来付诊金的。”
苏墨安回忆了片刻,不确定地说道:“肾虚的那位公子?”
一时间周围寂静极了,然后不知谁闷笑了一声,顿时笑声此起彼伏。
陶然依然保持着风度,“昨日怕是时间太短,姑娘感觉错了,今日再看一次如何?”
苏墨安见这人不依不挠,对自己的戏弄也没有生气,再否认下去有些不妥,于是便应了下来。
原以为只是走个过场,苏墨安却是越把脉神情越严肃,她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昨日看到的脸,问道:“你可知道你中毒了?”
陶然有些惊讶,然后带着些低落回道:“我知道,我来这快一年了,一直在找花医,只可惜没找到。”
“为何要找她,其他大夫解不了么?”
“我感到不适的第一天就找了大夫,他说一切正常。之后过了半个月,我开始不间断地流鼻血,然后我再去百草堂求医,他们也没办法,说是找到花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花医行踪不定,你怎会来此找她?”
“百草堂说花医就住在附近,可我这一年来从未听过有关的消息。”
“百草堂的‘活菩萨’医术卓绝,她也治不好么?”
“就是她让我去找花医的。”
“花医喜怒无常,见到了一定会救你么?”顾念冷冷地说道。
“别的大夫我倒不好说,花医一定会救的。”陶然自信地说道,“不过既然这位姑娘能看出点什么,也许不用找到花医便能解了。”
钱望在那么久以前就要这人来找她?可问题是这毒远没有达到钱望也束手无策的地步,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管如何,扯上了钱望,这事就和她有关了。
“我的诊金可不是一般人付得起的。”做了决定以后,苏墨安顶着花雾等人看好戏的视线和身旁顾念的低气压,开口说道。
“姑娘且说说看。”
“两枚养心丹,一株天山雪莲。”苏墨安想了想,能去百草堂见到钱望,一定不是默默无闻之辈,又看他面具昂贵,身家应该丰厚。
陶然似乎被这种要求震惊到了,果然不是一般人付得起的,他思量了一下,又看向苏墨安:“姑娘有把握能解了?”
最近他的异常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接近当初钟颖给的一年半期限,眼见破解有望,多付些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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