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板厌烦地避开长女的目光,早年的乖女,如今怎么这样烦人呢?
对这个女儿他一直照顾有加、好吧,是十多年前个人做点小买卖都属违法,叫投机倒把,他怕将儿子折进牢房,便叫出了嫁的长女帮忙。后来用顺手,长女又识做,没让夫家人沾手殷家的生意,便这么一路下来了。长女离婚时带着孩子回娘家他也没太在意,不就多两张嘴吃饭。不料衰女心大了,霸着家里的材料生意不算,还敢对老爸管头管脚。哼,衰女即成了添堵的,很该收拾!
打电话的乔若茜一心多用,殷媛背对着她看不到表情,殷色鬼可没掩饰。
对此她表示喜闻乐见,父女相斗,多好的一场大戏,绝对比电视里的肥皂剧精彩,很应该伺机添把火。
不提房里各人如何暗打算盘,又片刻程老板进来,众人又是一阵寒暄。
程老板心里有事,再则今天摆明泡不上小记者,便没出声挽留乔、李。得知阿宗去接人还有一会才回,他笑问某主任有没有空。
某主任立即表示自己无比空闲,可以送一下两位记者。
乔若茜马上挂了机,李晓蔓更是喜笑颜开,那迫不及待的表情令殷媛心塞塞。
程老板也不大舒坦,故作客气地请乔、李再喝杯茶,顺口说起雪妃受伤的事,一边暗暗观察乔若茜。所谓疑心生暗鬼,他觉得这朵霸王花也是可疑对象。
乔若茜要收拾也是收拾两个老色鬼,压根没注意某小蜜,当下随口表示关心,还打了个小哈欠,以示自己非常疲劳、没可能去医院探望。
终于上了某主任的车,乔、李一块坐后面。
大记者声称自己要打个盹,拿了录音机,悄悄戴上耳机,以快进快退速度抽着听。
李晓蔓低语:“t pph .”(最后一段)
她以为当地企业的管理人员都是土老冒,听不懂e语。然而某主任是殷女强人一手提拔的,众所周知祖三角的企业外向型很多,殷家生产的材料已有部分提供给外企,殷媛对手下干将的要求是要懂一到两门外语,其中e语必须过关。
主任筒子很尴尬,勉强找出说辞:“boss洗脚上田创业,早年客户也是底层,有些做法不大讲究,莫往心里去。”
乔若茜眨眼“苏醒”,哧笑道:“可不敢这么说话,农民企业家千千万,底层草根几个亿,人家不背黑锅!”
李晓蔓补刀:“殷老板不是乡下人,1936年出生于原东琯县,在县城长大、工作、成家,1968年下放农村,1973年回城,1979年因投机倒把被开除工作,自此下海【注】。”
乔若茜接腔:“给你们老板递个话,广南商报一直致力于竖立企业的正面形象,但boss自己乐意写本小黄书发给员工送给客户,造成员工跳槽客户流失,与我们无关。嘿嘿,这本小黄书还能给自家子孙当教材,真是别出心裁。”
李晓蔓接道:“这种书,我们可没脸署名。”
主任筒子被两位姑娘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羞恼之极,又不能不答腔,干笑道:“我会向殷总汇报,其实我们企业缺的是内训教材……”
但贵企业的老大是殷色鬼不是殷女强人!乔若茜没兴趣接教材生意,打断道:“殷总一看就是专心做企业的,不容易。听口音你不像本地的,工作几年了?”
话题转向平和的职场闲侃,十点多的街道也不大拥挤,二十分钟后商务酒店到。
杜慎行约的是去大排档喝夜茶,乔、李穿的衣服不合适,要回房换一身。
等电梯时,乔若茜闲闲施教:“阿蔓,咱们出来混,皮厚,那些下流话左耳进右耳出,逮着机会就使劲呛回去,损人损入骨,叫他们吐血!”
李晓蔓别提多佩服茜姐的嘴皮子,想请教,等电梯的人不少,有些话不便当众讲。
乔若茜看她一对会说话的眼睛眨啊眨的,心中生出纯痛,还是读书的年纪,就要被迫直面种种肮脏事,或许自己不该接这单活让阿蔓采访。话说回来,想吃记者这碗饭,就不能连两个老色鬼都对付不了。干别的工作也一样,哪怕看似安稳的工作,只要出社会,什么乌龟妄八蛋都有可能遇上。漂亮姑娘不仅要能抵抗各种诱惑,还要有本事对付使强的畜牲。为什么老话说“红颜薄命”,有几个人能抗住强大自己十倍百倍的恶棍?
胡思乱想中电梯到,她拉着小助理先人一步抢进电梯。
哗啦啦人进来,超载的提示声响。门边出去一位乘客,超载声不消。位于最外面的某胖女猛地往里一挤,引来斥骂,那胖女人毫不在意地装无事人。同一时间,乔若茜察觉某小贼想用刀片割她的手袋,当即赏了颗图钉,正正扎在他手腕上。
小贼闷哼一声,两眼凶光毕露。众乘客一看,不打嘴仗了,争先恐后往外跑。
李晓蔓两眼倒竖,一脚将小贼踹出去,门外众人迅速闪开,动作真叫默契。
电梯门关,乔若茜一瞧,除了她们,只余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看情形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由心生悲哀,多么典型的南方生态,各人自扫门前雪!或许正因如此,社会风气才会败坏到如此地步。旋即又警醒:怎么活回去了,中二心态可要不得,社会如何,愤世嫉俗改变不了,适应才是硬道理。
片刻功夫楼层到,李晓蔓窜出来奔到客房前,动作飞快地开门。
冲进房,第一件事是抓起冷开水咕咚咚,这是她特地凉好的,每次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