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这是怎么了?”傅冬心看到唐颂难看的脸色,担心得问道。
唐颂被他唤过神来,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陪着他继续演下去,还是就这么戳穿他。
【当然是陪着他演下去了。】糖果说:【你想啊,你在现实中隐瞒身份,偷吃他的梦,已经是欺骗他了对不对,但是在这个梦境里,你要是假装被他利用得团团转,最后又表现得伤心欲绝,到时候你去现实找他,是不是心里也有底些?毕竟他在这个梦境里这么过分!】
【有道理。】唐颂点点头,下一秒,他就对一直看着他的傅冬心道:“没事,就是刚刚头又有些难受了。”
“原来如此。”傅冬心点点头,然后示意他落座:“吃些东西或许会好些。”
“是是是,快坐!辛儿这还是第一次把朋友带回家,你放开了吃,就当在自己家,不用拘束!”那假扮傅冬心爹的汉子热情得张罗,脸上笑得很是开心,仿佛是自己的儿子真的带了一个朋友回来。
“你收敛些。”柔雅的女子在丈夫肌肉虬扎的手臂上轻轻一拧,说不清的亲昵。
唐颂心里感叹,这些人放到现代或是第二个梦境里,个个都是影帝影后级别的,演戏根本不带一点破绽,就像是他本身就是这个人一般。
唐颂在这个傅宅待了不少的日子,看起来和傅冬心已经混得十分好了,一人唤贤弟,一人唤傅兄,好不亲热。
这傅家夫妻也不在意自家儿子整日和人厮混,游手好闲。
今日去郊外踏青,明日便在家里磨着墨汁手绘丹青,再后天,便去那龙贻城中心的芜清河内游船,总之项目琳琅满目,叫唐颂终日笑语嫣嫣。
而唐颂也逐日能感受到傅冬心与他的亲密,不是最开始浮于表面的热络,而是像前几个梦境的,那种真正的亲昵,自然而然的体现在举手投足之间。
但对方似乎毫无察觉,依旧想要套他的话,比如家住何方,又是什么身份等等。
傅冬心真正想问的,其实是这千鹤宫的老巢,但作为底牌,千鹤宫自然是隐秘得很,武林中人遍寻不到。
那些能找到的,也都是普通的分舵,但只要捣毁了那个分舵,没有将千鹤宫一网打尽,那么等待他们的,往往都是千鹤宫疯了一般的报复。
这也导致了,很久都没有人敢去挑衅千鹤宫,这千鹤宫的威慑力,隐隐已经驾凌在傅家之上了。
前几日有消息说逍遥山庄得知了千鹤宫的位置所在,但等他们赶到时,那里早就狼藉一片,尸鸿遍野,鲜血染红了整个山庄,整个山庄,三百多口人,无一生还。
就连在外出任务的,也被千鹤宫找到,灭得一干二净。
但唐颂哪会这么容易就让他得逞?更何况以他看来,蒋啸未必就比傅冬心弱了,到时两边打起来,傅冬心不慎败了怎么办?
他要帮他找到蒋啸的弱点,再不经意得告诉他千鹤宫的位置。
到时候千鹤宫没了蒋啸,就等于被削了大半的势力,也能更好得走向覆灭。
他也好借此表现得伤痛欲绝,来激起对方的愧疚心,让他在现实中能不要特别怪他。
唐颂越想越美滋滋。
但现下,他还是不想让对方特别好过,因此当听到那碧羽楼要在城中心的芜清河内搭台挑选花魁时,唐颂缠着傅冬心,说要去围观。
傅冬心当时正在作画,画上面是身穿锦袍,手握枯禅鞭,在槐树底下随风而动的少年,灵动的身姿宛若要跃出纸面。
“贤弟这要求,恕愚兄不能答应,古书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们怎能去看那伤风败俗的场景?”
那些个花魁个个都娇媚似花,又懂魅惑之术,年纪小些的人,根本没有抵御那些诱惑的能力。
傅冬心是千百个不愿意让唐颂去的。
第101章 第五梦(六)
选花魁的日子。
芜清河里里外外得围满了人, 有钱点的便买了游船围在河中央的楼台边上, 更有商人出租船上的位置, 一艘大点的船能坐大几十人,轻轻松松借此大赚一笔。
而不愿为此花钱的,只能站在岸边, 远远地看着花魁娘子的模糊轮廓,聪明点的,便站在那桥上,还能瞧得仔细些。
唐颂所在的最里围, 这不仅是要有钱,更是要早早得在那儿占位置。
傅冬心在拗不过唐颂的纠缠,答应他来看时, 便派人早早得占好了位置, 如今只要一抬眼, 便能看见女孩们蛇似的腰肢,让人血脉喷张的曼妙身姿,那若隐若现的白嫩肌肤,被艳丽的红绸隐着,勾得人挪不开眼。
“贤弟…”傅冬心红了脸,眼哪儿都不敢乱飘,就只盯着唐颂道:“你这也看过了, 我们还是先……”
“诶”唐颂磕着瓜子, 眼睛盯着上面跳着舞的少女, 后者纤细的脚踝上绑了铃铛, 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唐颂猜她也不过十五六岁。
“贤弟……”
“兄弟。”唐颂打断了傅冬心想说的话,拿着瓜子的手指指上方:“这般颜如玉书中可没有,看看也不会长针眼,而且以欣赏的眼光看别人的表演,是起码的尊重。”
最主要的是,那少女虽然穿得诱惑,但该遮的东西却都遮得严严实实的,毕竟是选花魁,说到底,弄这噱头,还不是为了将来更久远的利益,这时候就露光了,到时候谁还会去碧羽楼?
这种若隐若现,似近非近的才能更好得吸引人。
再说了,在现代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