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何?”她脸上添了喜色。
於期压低了嗓子:“是太后,杀燕国太子的人,正是咱们的表姑母,太后娘娘。”
她红润的笑脸一下子失去血色,煞白煞白:“此话当真??”
“前日,我等追出一名刺客来,名王少辅,赵国人。脸上,有新添的伤疤,正是被大王所砍的。我们暗地里对他严刑拷打,这才逼出真相。”
“那人是赵国的杀手,从太后那里领了赏钱欲回国,可谁知,挥霍无度,没了路上的盘缠,便做了强盗,打劫到外出办案的子韩头上,这子韩,是我的亲信,武功高强,看他赵国口音和脸上的伤,以为是卧底,便暗中送到我的府上。我察觉不对,一个人连夜申他,这才得知真相……”
“太后,为何要杀燕太子?”莺莺打断他。
“她,应该是想和赵结盟。”
“那人还说什么?”
“他次日便自尽狱中,我和子韩知道不对,封锁了所有消息,不让别人知道。”
莺莺抬头想了一会:“秦燕结盟,赵在中间,深感不利定会出策突围,其他各国,因为知道赵国的强大,深怕赵灭之后,自身难保,也是想从中破坏盟约,妹妹都看得出,这与赵之利绝对比与燕大,可不知,大王为何与燕结盟,更不知太后为何暗通他国,那么多国家,为何偏偏笼络赵国,甚至不惜违反了国法?”
於期笑了:“大王之心思着实难测,不过与燕的最大好处,就是牵制了赵国,但因为夹着赵国,两国沟通愈发困难……至于太后,妹妹,你难道想不到,她是为了权力?”
莺莺恍然大悟。
太后操纵国政之欲没有消减,但嬴政如今也是愈发的难易控制……肯定是赵国许诺扶持太后声威,否则赵蕊怎么会冒这么大的献?
她久久不言。
“此事应该赶紧收手。”
“否则,你我,整个樊家都将会万劫不复。”樊於期郑重的看着莺莺。
“太后平日,皆将你我视如己出,如今为何会处处算计自己的亲生骨肉?”莺莺叹道。
她抚摸着自己已经明显挺起的小腹,怀胎十月,血浓于水……即便这个孩子不是自己与所爱之人而生,但他也是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啊……
“此事不可再论。”於期神情严肃,没有了往日的啰啰嗦嗦。
“哥哥……”
她忽然想起来小如。
她心里一沉。
“殿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
姬丹正在与月清下棋,小如跑进来:“辇轿已经在外备好。娘娘说,只请您一个人。”
姬丹的心猛烈的一跳:“太后娘娘?”
他急急忙忙搁置了棋子,披上了外衣:“月清,回来再下。”
他临出门,又回头来,正对上欲悔棋几步的月清。
“别给我乱动棋子!”他浅浅一笑。
月清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将手抽回。
“殿下,”小如喊住他,“怕是来者不善。”
随后他想起太后还为殿下求过情,心中开始疑惑。
姬丹轻轻点头:“为今之计,只能见机行事了……”
姬丹出了门。
小如转过头,发了会呆,又看着月清:“你小子,老实全是装出来的,就知道欺负太子。”
“小如哥,要不你把此事通知秦王吧。”月清道,“这是媳妇见婆婆了。”
“你是想悔棋吧!”小如翻了个白眼。
月清确实没有想到,这微风神武,冷漠无情的秦王竟然会喜欢男子,更可惜的是,自己这沉鱼落雁的主子也喜欢男人,岂不可惜了那么多貌美的姑娘了……
“我就不该把此事告诉你。”小如继续没好气。
月清陷入沉思,如今的他着实比往日调皮了些,特别是他危急救主的佳话传开后,他也是更加开朗起来,但他仍是心思细微,思虑周全的人。他知道太后的狡诈阴险更甚秦王,虽然看起来她对太子是关爱有加,但自己毕竟在这秦王宫呆了几年的,太后为人,他自然心知肚明。心中渐渐升腾起了不好的预感……要是太后知道了大王和燕太子的事如何是好?
他起身就要向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小如问。
“月清思来想去,还是禀奏大王为好。”
凤鸾殿。
凤鸾殿是秦宫旧殿,是历代太后的居所之地。不过嬴政继位之时,太后大兴土木,重修凤鸾殿,它的金碧辉煌与秦王的九重宫相比,简直是有过之无不及。
足以看出太后的野心勃勃啊……他知道太后凌厉的手腕和狠毒的心肠,当然,还有放荡的私生活……姬丹不禁担忧,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啊……不过,这也算是见婆婆了。
“娘娘,那太子的机敏大家有目共睹,您说,那太子会上当吗?”绿润不安。
太后摸摸绿润的头:“绿润,你这是怕哀家暴露,还是,怀疑哀家的能力啊?”
她加大了力道,揪着她的头发。
绿润感到疼痛,她□□着:“娘娘,奴婢知错……娘娘……”
赵蕊松开了手,绿润摊在地上。
他踏进紫金堂的大门。
太后端坐在案几正中,一脸笑意,那魅惑的容颜上竟然也出了几分慈祥。
她今日穿着紫红色的流苏长裙,一头金玉明珠,浓妆艳抹,极为妖娆,看着不过是三十岁出头的美妇人。
大厅的香炉香炉中,笔直的升出一缕缥缈的青烟。
“给太后请安。”姬丹低头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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