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家在邻村,与牛头村隔了座山。
里正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余清泽他们到的时候,他正好在家。
村长将余清泽带的礼物递过去,跟里正说了来意。
里正看了看手里的礼物,笑了一下,放到一边的桌上,然后又看了余清泽一眼,问道:“你原先是哪里人?怎么到了我们这里?”
余清泽便随口说了一个从行商那里听到的一个北方非常偏僻的地方,然后又将之前跟乐哥儿一家和村长说过的理由说了一遍。
里正听到他说户籍证明在路上跟行李一起掉了之后,皱眉道:“这样啊,你户籍木牌不见了,这个就有点儿难办了。”
余清泽问道:“里正,请问这个情况,要怎么办好?”
里正想了想,说:“本来,如果你有户籍证明的话,你就买块田,然后记入手实,我给你根据手实造籍,再到县衙去核实登记,最后办理好赋税登记,然后县衙就会给你办理户籍木牌。但是现在你原来的木牌丢了,这就要到县衙去办理了。”
余清泽皱眉,问道:“去县衙办的话,又有何说法吗?”
里正叹口气,看了下村长,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老余也是咱自己人,乡里乡亲的,我就直说了。因为你没有户籍木牌,官差是随时可以将你当流民给抓起来的。所以,到县衙办的话,你得做些准备,疏通一下关系。”
余清泽问道:“大概需要准备多少?里面有没有什么讲究?他们这么做的话,是不是需要些什么名目?”
里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个聪明人,我就跟你直说了。本来咱们这片的田,除了咱们村民自己的,一些大户的之外,还有不少是在官府手里的。官府给咱这里的田定价是良田五十两,次一点的三十两,老余应该跟你说了吧?”
村长点头,余清泽也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了,我也是正好存够了买田的钱才来找里正您的。”
里正叹口气,道:“如果你只准备了五十两,就不用去了,再存一存吧。”
余清泽皱眉道:“那是需要多少?”
里正伸手比了个八的手势。
“八十?”
里正点点头。
余清泽问:“如果我找私人地主买到了田呢?”
里正摇摇头:“你只能在官府买田。你没有木牌,就算有人卖了田给你,也还是需要户籍木牌去官府办理红契。没有红契的田契,是没办法办理入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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