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羡宁道:“黄伟华应该只是因为玩了这个游戏把她召唤出来,才会丧命。我调查了,他上周刚刚被女友抛弃,一直怀恨在心,还扬言要下咒把那个女生咒死,如果心存恶念邀请邪灵,很容易发生危险。”
洛映白道:“噢,这你都查到了,那么你是否知道,黄伟华在死前经常做噩梦呢?”
夏羡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洛映白自言自语地说:“他们宿舍的人说,黄伟华那一段时间晚上都睡不好,似乎经常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每天起床都眼睛通红,无精打采……可是问他他也不说。”
他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夏羡宁:“你说现在这些年轻人啊,都是什么心理?遇到了什么事都自己在心里憋着,不告诉大人,这要是痛痛快快说出来,说不定不就不会出事了吗?真让人操心。”
夏羡宁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闲闲道:“你暗示我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有什么事,说吧。”
洛映白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是我拐弯抹角,还是你?为什么我觉得你最近的气色这么不好呢?”
夏羡宁从小就身体硬朗,很少生病,但洛映白自从这次回来,就一直觉得他的脸色很差,仿佛是气血不足的样子,可偏偏夏羡宁除了说他自己做噩梦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交代。
夏羡宁柔顺的短发都被他晃成了鸡窝头,这要是换了一个人敢这么造次,恐怕早被他杀了。
他哭笑不得,又拿洛映白没办法,只好挡住他的手:“你多想了,我连做梦的事都和你说了,还能有什么?可能就是做梦吓的吧。”
洛映白半信半疑:“一个破梦能把你吓成那样?”
夏羡宁轻描淡写地说:“那不是因为梦里有你么。”
洛映白低头笑了笑,但又有点担心:“不管怎么说,做梦而已,也不会把你给吓成这样。最近要多注意休息……对了,你身上是不是没有辟邪的东西,我这里有个玉坠,给你挂!”
“师兄。”夏羡宁突然在他打算摘玉坠的手上攥了一下,阻止洛映白的动作,“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真的会死?自己或者别人。”
他说这话的语气中带着些微的困惑,好像遇上了什么难以解决的谜题,这使得那张冰冷俊美的脸上有了难得的柔软之色。
洛映白在灯下扭头看他,用手拨了拨夏羡宁额前的碎发,耸了耸肩道:“想那么多干什么?人总会要死,或就好好地活,死就从容地死,问心无愧,顺其自然,什么都不用害怕。”
他觉得夏羡宁可能是对梦境心有阴影。他们术士本来就笃信梦境之说,有的时候亲近的人情思共通,是能感觉到对方的一些经历的,当然,除此之外大多数的梦境依旧是荒诞没有意义的想象。
虽然现在的洛映白一切经历已经与上辈子大相径庭,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自从重见之后,关于他的任何事夏羡宁都很小心翼翼,大概也是因为心里担忧,所以洛映白才会那么说,也算是借着这个话题开导他。
夏羡宁将一条胳膊挡在眼睛上,隔开洛映白的目光,慢慢地说:“顺其自然?那得看这个‘自然’合不合我的心意。”
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我想过的,我的死法可能就是会单纯的不想活了,然后从什么地方跳下去。”
他明明应该像是在说玩笑话,但语气淡淡,听上去竟然像是很认真,洛映白心惊胆战,硬是把他的手掰下来,小心翼翼地说:“羡宁,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说。只要你说出来,不会多难,师兄都一定帮你摆平。”
夏羡宁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仰头凝视着他,过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说道:“我接着你的话随便说的。我的死法只会跟你配套,你好好的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去死?”
洛映白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你威胁我?”
夏羡宁不置可否,将洛映白按回床上:“睡吧。”
洛映白第二天上午回了宿舍,方维和邓万林都在,他进门之后才发现自己把外衣穿成了夏羡宁的,笑了笑,随手脱下来挂到床头,问道:“新舍友呢?”
邓万林没好气地道:“他对象来了,早上走的,走之前还怼了你一顿。”
洛映白:“???”
方维接口道:“昨天那小子不是觉得咱俩背着他吃独食生气了吗……”
邓万林幽幽道:“我也没吃着。”
“你没有发言权。”
方维反手把他的头按在桌子上,继续自己的话题:“他跑出去给他对象打电话,然后没一个多小时拎着一堆吃的回来,放宿舍里,跟我们说他巨有钱,他对象也巨有钱,直播一晚上能挣好几万,不稀罕咱们乡巴佬那点破玩意。”
洛映白:“……”
方维道:“你昨天晚上不是回家了吗?他今天早上起来又问我你干啥去了,可能没让你看见他那一包吃的心里不爽。然后我也不爽啊,就讽刺他,说你家穷,出去酒吧刷碗了。”
洛映白:“……然后呢?”
邓万林插嘴道:“然后他居然信了!超高兴的就走了。对了,他还说一会要带记者回来采访他,让你把你的‘破烂被褥’好好收拾一下,丢脸了他不管。”
洛映白听到这里,都不知道应该吐槽什么了。罗元凡简直奇葩到可笑,反倒让人生不起来气。
听说罗元凡在网上一个什么平台搞直播,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还认识一些娱乐圈的人,大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