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扶住了乌雅益的胳膊,唇角突地勾起了一个柔和的笑容,问道:“公子,不知依依酿制米酒的手艺如何?”
乌雅益一碗酒喝完,仿佛觉得味道不错,便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喝干,可不到眨眼的时间,他就觉得眼前一阵晃悠,脸皮也多了热意,若不是唐依依一直在身边扶着他,他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听闻她问便扯了扯嘴角,垂下眼睛断续回答道。
“你还说你自己的手艺不好……酒水不够醇厚,可依我来看……倒是很好,虽然酒曲的味道甚为浓郁,可不掩……其淳朴之味,就是……就是有些……”
唐依依看着他略显迷蒙的眸子,唇角笑容更深,面上却作无辜之色,好似没听清一般再度问道:“公子,您说有些什么?”
时间越长,乌雅益觉得脑中愈发昏沉,不一会整个人就脱开了唐依依的搀扶,顺着桌子倒了下来,只剩下口中还喃喃着念道:“这米酒,不当是温润醇和之酒么……你酿出的这米酒,怎会如此……如此的烈……”
话音未落,乌雅益就脸色通红的醉了过去,而始终站在桌畔端着那碗酒的唐依依,却缓缓将自己手中的酒碗放下,动作自然的打开了自己带来的篮子夹层,从中拿出一件薄薄的黑纱,遮掩住自己的眉目身形后,瞧着伏在地上已然人事不省的乌雅益,声音婉转如蜜。
“若不是烈酒,又怎能让公子,一醉不醒呢?”
第355章 血债血偿
说罢,她也不顾放在桌上的篮子,便转过身来出了帐外,看了一眼缩在帐外明显是早已被人杀死,只是摆在那里的两个兵士,唇角微勾的走过几个营帐后,最终停步在了山谷外面的一片密密的丛林中,抬头吹了一声口哨。
口哨音在丛林中回响片刻,一个身着黑衣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就落在了她不远处的地方,沙哑着声音问道:“如何?”
披着黑纱的唐依依冷笑一声,沉声回答道:“匈奴人快要赶来了,乌雅益亲卫已死他又中毒,兵士在来袭时乱成一团,绝对逃不掉。”
“那就好。”前来接应她的人点了点头,随即起身跃入林中,只留下最后一句话语,“事情已毕,人皮面具快些摘掉罢,我们走!”
唐依依闻言,立时点头应是,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渐渐扯开,竟从自己脸上扯下了一张人皮,原本美艳的容颜立时变得平平无奇,甚至算不上清秀,神情也变得极为冷漠,脚下一抬就跟随着黑衣人向密林深处而去,明显是身负不浅武功。
大雪簌簌落下,不一会就将天地都充斥的只剩下一片银白。
江洛玉在帐中再度醒来的时候,沙漏已经走了一半,慕容昊比他早醒许多,此时正坐在一畔的榻上擦拭长剑,察觉到他的目光,便侧过头来回以微笑。
燃着的香炉散发出幽幽的沉香气味,帐内此时正温暖静谧,一声突兀的尖叫声却在瞬间打破了这一切。
“报——”
帐中的两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江洛玉刚支起身子披好外衫,就瞧见妃剑已经带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兵闯入帐中,那小兵眼底满是惊恐,语调中含着无比的惊慌和惧怕,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稟报道。
“回稟侯爷内君,大事不好!乌雅将军在追击那个受伤的匈奴将军,一直追到房山附近山谷中,被匈奴人从后面包抄,血战到底后匈奴王子已死,只剩下几百匈奴士兵逃了回去,而乌雅将军及其几千人,都全军覆灭死无全尸啊!”
听到这个消息,江洛玉眼光一闪,坐在他身侧的慕容昊则脸色骤变,持剑站起身来,冷声喝道:“你说什么?!”
待得那个小兵惊慌无比的将这件事完全说清,已然是半盏茶之后的事情,江洛玉低身下了榻走到站在地图边,面容冷峻神色难看的慕容昊,抬手对跪在地上,稟报完事情后明显镇定了许多的小兵挥了挥手,示意妃剑将人领出去。
等到帐中闲人退却,江洛玉抬手握住了身畔人的手指,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慕容昊脸色微变,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转过身来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刚好落在两人面前,对着江洛玉单膝跪地,沉声稟报道。
“阁主,事已办妥。”
黑衣人不论从身形还是半露出的脸颊来看,都仿佛是个女子,而在江洛玉转过头来,瞧见她的那一瞬间,唇角就抿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抬手示意她起身后,上前一步沉声道:“辛苦了,依依。”
来者闻言,立时持剑行礼:“阁主言重。”
“天气寒冷,风雪欲来,去歇息罢。”
“属下告辞。”
目送着黑衣女子的身影在帐中消失,慕容昊眼光微闪,冷峻的面容消散,據拍色的眸底反倒涌起了好奇之色,一边抬手帮江洛玉将外衫穿好,一边低声问道:“这个局,你是何时布下的?”
“你是问我,何时将钉子插进乌雅益身边的?”江洛玉打了个哈欠,明显刚睡醒还有些混沌,乌玉般的眸子却闪过暗色,“自是在你我大婚之前,乌雅炎自作聪明派人前来害我,将槐夫人的妹妹派到我身边,却被识破时的事情。”
慕容昊听他提起乌雅炎,脑海中隐约有了印象,握紧他的手指低身坐下:“是你我大婚之时,你绑缚了送给乌雅炎的那个丫鬟,是已然掉包的?”
“不错。”江洛玉随他一同坐在桌前,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中漂浮着的花瓣和茶叶,抬手轻轻动了动杯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