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嬷嬷一出门,就随手将门半掩着没有关全,脸色瞬间完全变了,眼底也多出了几分得意之色,斜了一眼屋内仿佛已经睡着,对其他的事情已经毫无所觉的江洛玉,她迅速抬手吩咐让苑中的丫鬟全部退出去,自己则快步朝着前院走去。
因寒嬷嬷也侍候江洛玉有一段时日了,府内的人都知道她是近身侍候内君的,瞧见她急匆匆的去前院也不阻拦,过路的丫鬟双侍都纷纷朝她行礼问安,于是不到一会她就走到了会客厅中,对着正在等待,随着时间过去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诸位公子们,含笑低身一礼。
“见过各位公子。”
慕容诚听见声音,扫了她一眼,想了半天没有想出她是谁,便问道:“你是?”
寒嬷嬷闻言,立即转向慕容诚,毕恭毕敬的低声道:“老奴乃是侍候内君的掌事嬷嬷,前来见诸位是因为内君的吩咐,内君说诸位在这里等了好一会,怕是已经等得有些烦了,可我们将军一时半会回来不了,所以让老奴前来告罪一声。”
听了这话,慕容诚还未作色,站在慕容诚身边的一个庶双就霍然转身,正是方才眠星在时,与眠星搭话的那个男双,此刻他神色有些难看,开口试探:“嬷嬷的意思是,内君想要赶我们走?“
“这位公子误会了,内君可不是这个意思。”
寒嬷嬷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更加柔和的笑容,即使是刚才那个庶双发问,她的眼神也一直没有离开慕容诚,显然是不管其他的人,只想要看慕容诚回答什么。
“诚公子,内君的意思是……将军现下不在府内,出嫁双子随意见你们终究不好,内君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请诚公子独自一人前去议事。”
此话一出,围在慕容诚和他一起前来办事的众人都是神色一暗,大部分都只是轻叹一声没有说话,反而迅速闪开到了另外一边,只有最开始出言的那个庶双,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之色,却也倒退了几步,抿着嘴唇等待嫡兄出言。
反倒是慕容诚反映的最慢,闻言脸上还多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细看却掺杂着几分惧怕,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什么?请……请我一个人?”
寒嬷嬷点头应是:“不错,还请诚公子与老奴一起来罢。”
慕容诚一听这个,脑袋上的汗立刻就下来了,不说别人,他可忘不了当初他对西华帝子起了色心,想要暗算人家却没想到被人迷倒,醒来之后居然府内砍柴瘸子的那个丑老婆睡在一起,吓得抽搐好几日才缓过劲来的事,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死活不肯单独去见江洛玉。
“不不不……既然内君实在不方便接见,我看我还是暂时不要去了,况且我们才等了不一会,大哥肯定会在天黑之前回来的,我们再等等就是了,不必这么着急去见内君。”
寒嬷嬷只想着自己一叫,凭这位慕容家诚公子的好色程度,就算是江洛玉身份高贵还坐宫都无法阻拦,一定一勾就走,谁知道拒绝的这么坚决,说完话就撇开头甚至不理她了,这顿时
让她皱起了眉头:“诚公子,你……”
见到他这副模样,不满意的不止寒嬷嬷,还有那个一开始就出言的庶双:“诚公子,你怎能如此说?好不容易蒙内君接见,若不是我们几个都身份不足,不能代你前去,诉说父亲交代给我们的事情,我们何必一直在这里等着,无法交代父亲的嘱托?”
“老六,别说这样的漂亮话,本公子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你这个庶双,想要在父亲面前表现你能干,然后抢了本公子的风头和功劳么?”
慕容诚听了这话,立时放下茶盏就是一晒,随手拿起盘子里的一颗花生米扔进了自己嘴里,一点都没有世家大族公子的教养,可神情和眼光那叫一个挑衅,几乎是斜着眼睛看着他冷笑道。
“不过这件事,本公子可不打算跟你抢,你要是想去现下就去吧,让嬷嬷领路去见那一位,本公子绝对不拦着,不过若最后出了什么事,可不要怪本公子没有提醒过你。”
出事?
那庶双听了这话低低的哼了一声,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寒嬷嬷听见之后,手指微微颤了一下,深深看了慕容诚一眼,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一般,微笑着辩驳道:“出事?诚公子言重了,不过是去见一面内君,怎么会出事呢?”
话都说成这样了慕容诚死活不去,寒嬷嬷只好退而求其次,对着出言的庶双抬手做了个请
的手势,侧过身来让他先行:“既然这位公子要代替诚公子去见内君,就跟老身前去罢,请。
”
“嬷嬷请。”
两人行到路上,寒嬷嬷低下头来,敛去了自己眉眼间的寒意,反倒笑着问自己身畔的人,语气和缓轻柔:“不知这位公子,名字几何?”
那庶双听到她再问话,一股与有荣焉的表情浮现出来,立即拱手回道:“不才在下慕容舒,还无字。”
寒嬷嬷眼光一闪,没有字?看这个庶双都已经二十岁了,却还没有一个字,岂不是在府内地位很低?
地位低也好,能更加省事。
想到这一点,寒嬷嬷的语气更是温和了: “原来是舒公子,舒公子请。”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在过了两道垂花门之后停了下来,寒嬷嬷对着身边的慕容舒低身一礼,笑着抬手指向不远处的最后一道敞开了半扇的门,轻声道:“前面就是内君的居所了,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