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的话,昊有些听不懂了。”慕容昊闻言,脸上的神色不变,眼底却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目光打量着计谋不成,此时很是心慌的刘氏,“昊被留在帝都任职,方才一直在父亲书房内查看兵部卷宗,父亲和伯父议事后被唤来此,为何听伯母所言,倒好似昊不能在此?”
刘氏很少和慕容昊说话,心底也有些看不起这个慕容奇不知从哪里找来,继承慕容氏嫡长子的男子,没想到他虽然平时沉默寡言,却很快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一时间额头上冒出汗来:“伯母……伯母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有些讶异……”
说完前一句,刘氏迅速冷静下来,再度挂上了笑容,脑海中不断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嘴上却问道:“方才细眉侄女前来找伯母,说是有事要和你商谈,还让丫鬟去找你了,你……你没有遇上那丫鬟?”
慕容昊闻言,脸上怡到好处了现了讶异的神色,却又不显得突兀,俊美的面容在阳光下仿佛能够发光,让跟在刘氏身边的许多丫鬟都红了脸:“丫鬟?小厮倒是见了几个,可从未见过什么丫鬟,伯母是不是听错了?”
刘氏听他未曾见到那巧儿,心里就是一咯噔,面色变得森然,却只能强笑道:“大概……大概如此罢。”
“既是伯母没什么事,昊先行一步,去见父亲和伯父。”眼见着刘氏说罢话后,脸色连变的垂下头去,慕容昊心底冷笑一声,面上仍是恭敬顺从,抬手行礼道,“侄子告辞。”
眼见着慕容昊挥袖而去,玄色长衣在阳光下,映出那郦鸟祥云金纹,侧脸冰冷没有一丝波动的模样,刘氏恨得跺了跺脚,狠狠推开了身边搀扶的嬷嬷和丫鬟,低吼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天衣无缝的局,连催情香我都准备好了,居然能让他给逃了,那个蠢货!”
夏兰被刘氏推得一个踉跄,却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也顾不得什么就立刻上前,试探性提醒道:“太太,既然昊公子没有去,那为何小姐……小姐这时候还没回来?莫不是其中出了什么岔子?”
一经提醒,刘氏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更是难看,立刻抬步就向着慕容昊离去的方向追去:“糟了,细眉那个蠢货,不会是提前点燃了催情香,那可就……走,我们定要赶在老爷前面到书房去,把残局给收拾了!”
“是,太太。”
走出回廊,本准备接着向书房走去,面前突然蓝影一闪,袖角有郦鸟纹样的男子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个小小竹管。
“公子,九皇子殿下来信。”
闻言,慕容昊停下脚步,拿起他手上的竹管,打开后抽出其中信笺,低头扫过。
其上只有三字。
鸿门宴。
看到这三个字,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據拍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渐渐深邃,刚准备开口说些什
么,眼角余光就看见刘氏急匆匆的背影,面上不由露出一丝轻蔑之色。
想要提前去收拾残局?
想的倒好……可惜,怕是来不及了。
刘氏看着慕容昊出了回廊,却在这时被什么事情绊住脚停了下来,一时间暗叫天助我也,带着身后的仆妇和心腹丫鬟就朝前走,可还没等着几人走过拐角到书房门口那条青石小路上,一声怒吼就在不远处想起,夹杂着男子的哭叫求饶声。
“你这孽畜!竟做出这样qín_shòu不如之事!”
刘氏听到这一声怒吼,认出是慕容涛的声音,心底不由一凉,在夏兰的搀扶下连走了几步,目光在苑中一扫,整个人在看清楚院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形时,就忍不住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差点背过气去,一半是怕一半是急。
夏兰好不容易扶住刘氏,也跟着抬眼望去,却惊恐万分的看见身着华服,面容熟悉衣衫却十分凌乱,一眼望过去就知道做了什么好事的慕容诚正被两个小厮压在椅子上,另外一个小厮则拿着朱红大板打过去,只把慕容诚打的嗷嗷惨叫,屁股上已经见了红。
慕容诚身畔不远处,则是抱着一堆衣服,妆容哭花眼角却带着媚色,衣衫同样凌乱且还换了一身的刘小姐,一看望去就知道出了什么好事——
慕容奇和慕容涛两人站在不远处,慕容奇一直沉默不语站的较远,仿佛是不大想管弟弟的家事,慕容涛却已然气红了眼,颤着手指只让那些小厮往死里打慕容诚,也不听他什么解释,刘小姐坐在一边一句也不劝,偶尔抽噎停了几下看着被打的慕容诚,也是一副死了都活该幸灾乐祸的神色。
她这样的神色,显然更加深了慕容涛的怒意,那几个小厮不敢顾念打的人是少爷,都战战兢兢的用力气打,被按在椅子上的慕容诚少时没学过武,和父亲祖父一样只读了几天书,身上半点都没有功力,惨叫了几声后就出气多进气少了。
眼看着儿子要被打死了,这一幕还近乎是自己亲手造成,快要晕厥的刘氏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强逼着自己站直了身体,像是敏捷的豹子一般甩开了身畔丫鬟夏兰的手,就朝着儿子身上扑了过去,大喊道。
“老爷,你要打就打我罢,别打儿子,儿子会被你打死的啊!”
慕容涛正急怒攻心,准备开口让人接着打,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个身影扑到了已经半死不活的慕容诚身上,仔细一看却是自己的夫人刘氏,顿时脸色变了又变,见她死命护着慕容诚,不由对着她吼道。
“这个孽子,在我的书房里强辱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