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他手上的那条永远都褪不下去的红线不一样,而是只要破了江洛玉的身子,这条线就会不见,若是大户人家娶了双子为正妻,在圆房当日是要验明这条线,确定这个双子乃是清白之身,再服下助孕的药汤,才能拉下鸾帐行得好事。
只若是没有看到这条线,名门之中便会认为男方家得了委屈,是可以当即休妻的。
他知道江洛玉并没有要嫁给他的意思,可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别人不知晓,他却知道江洛玉扫清了通往王位的难题之后,应当不会继续留在大泷了,自己和他有着这样亲密的关系,他更不会找个女子共度余生。
他虽然在名义上是江洛玉的通房良妾,可两人之间虽颇有逾矩之处,但毕竟都是清白之身,今后不论是他以双子身份嫁入逍遥王府,还是江洛玉肯为他放弃一切到大金去,成为他的嫡妻,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都不会让心爱的人受委屈。
听到他这么说,又感觉到他手指触摸的地方,江洛玉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好似能够察觉到他此刻的所思所想,却突然低低的嗤笑了一声,语气愈发诡异,神色难辨喜怒:“若是我不愿呢?”
白衣人闻他拒绝,一时间先是有些手足无措,随即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放下他的手,低下头仔细思考了片刻后,突然低下了自己據拍色的眸子,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后还是咬牙切齿的开了口: “那……那也要挑个好些的日子,或者你忍不住了,我也……愿意在下。”
说罢这话,他脸上顿时涌起红色,慢吞吞的从榻上下来,拉了拉身上已然被扒得残缺不全的白衣,晈了咬牙刚准备下定决心给全脱了,躺在榻上的人却终于起了身,抬手拉住了他的胳
膊,将脸庞埋在了他的怀中,低声喃喃道。
“昭敏……”
听到他低声呢喃带着深深倦意,白衣人下意识伸手搂住了他,察觉到江洛玉这时候没有那个意思,才又轻又缓的出了口气,默默将自己说完话后,脑海里涌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开,再度抱起了他送回榻上,自己也跟着躺在了一边,手指抚着他冰冷的乌发。
他不知道江洛玉此时为何情绪起伏,又为什么一醒来就想要杀了他,他只是定定的看着那张美丽的脸颊窝在自己的怀里,整个人几乎缩成了一小团,即使是在即将迈入夏日的子夜中,身体也冷的像冰一样。
他抿了抿唇,拉过一边的蚕丝被盖住两人,又小心翼翼抱紧了怀中的人,只是據拍色的眸子慢慢阴沉下来,手指取下发间束发的如意笛,凑在唇边无声的吹了出去,也就在他吹奏这只笛子片刻后,一只雪白的大鸟眨着漆黑的豆眼,无声无息落在了阁楼外的梨花树上。
金灿灿的朝阳照进了阁楼中,榻上的人皱了皱眉,睁开了乌玉般的眸子,仿佛是因为没有感觉到本应该在自己身畔的温度,支着榻边的栏杆起了身,修长的手指摁住了额角,刚准备开口,耳边却听到了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
抬起头来,毫不意外的看到一只雪白的大鸟停在榻边,鲜红的爪子正迈着小方步向着他走来,黑豆眼歪了歪,正是他所熟悉的那只郦鸟。
慕容昊垂着眼睛走上阁楼时,正看见榻上的人歪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块肉脯逗着醉雪,面上虽和以往一般带着笑容,那笑容却清清冷冷,没有浸入眼底。
看到这一幕,他微微眯了眯自己璃拍色的眸子,将手中的托盘端得更稳了。
“用早膳罢。”
听到他的声音,江洛玉顿时停下了动作,抬头去望眼前的人,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声音柔和:“坐下来跟我一起吃。”
眼看着慕容昊低身坐下,安静的垂下眉眼用干净的巾子给他净手,又将托盘放在小桌上端了过来,从始至终虽说不上脸色不好,可身上的沉肃气息却实打实,江洛玉察觉到这一点,知道一夜过去,他定然知道了王府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想到这一点,江洛玉扫了扫小桌上的那些菜肴,突然觉得自己没了胃口,可碍着面前的人还在看着,还是拿起了面前的象牙筷,微笑着夹起了一块桂花酥,放在了面前人手边的粥碗里,轻声道。
“尝尝这个,这是我少时最爱吃的点心,用桂花调的馅,虽是母妃……做的最好吃,可王府大厨房的厨娘们,想必做的也不差。”
他不自然的停顿一出,坐在对面的人定定注视了他片刻,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同样夹了一块桂花酥到他碗中,仿佛是要盯着他吃下去。
江洛玉看着自己碗中的那块桂花酥,勾起唇角笑了笑,片刻后却放下了筷子。
见到他放下筷子,慕容昊的眸光凝了凝,几近同时放下筷子:“怎么了?”
江洛玉摇了摇头,复又靠回了榻上,眸光看向格子窗外盛放的梨花,面容无悲无喜,语气很轻,如同飘飞而下的花瓣:“我没有胃口。你多吃些,可千万别瘦了,让他人以为我亏待了你。”
慕容昊看着他在阳光下,泛出盈盈光泽的侧脸,也情不自禁柔和了声音。
“他们不敢。”
江洛玉低低笑了一声,眼光依旧没有离开那梨花,语气却多了调笑:“说的也是,慕容公子这样厉害,什么人能亏待的了你。”
慕容昊见他是真的不想吃,便低身下了榻,低身半跪在他身畔,手指握紧了他的手腕,看向不远处停在栏杆上的雪白大鸟,手指触碰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