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时晏伤没年安重,因此出院的比较早,但出院和没出院没什么差别,一天到晚还是往年安这儿跑,带着电脑一边给年安削苹果,一边处理工作。
出院这天,还特意推了个会议跑过来,就是因为一些事导致表情不大好,但在见到年安的时候,便立马将这点不好的情绪掩藏的滴水不漏。
蔡女士坚持说要照顾年安,年安本来想拒绝,但看着他妈的表情,倏地想起先前的事情,到底没把拒绝说出口,乖乖去了。
这让宓时晏有些郁闷,但也没多做表示,虽然很想和年安在一起,但是现在不是个好时候,一想起他爷爷曾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极有可能一度让年安身陷危险之中,他就遍体生寒。
送年安到家后,蔡女士接了个电话,说是医院那边临时出了点事得过去一趟,匆匆离开。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年安坐在沙发上,两人对视片刻,宓时晏才走过去,在年安身边坐下,看着他脖子上那道结痂脱落后,新长出来的比周围皮肤要白嫩些许的痕迹,低声问道:“疼吗?”
年安瞥了他一眼:“还行吧。”
宓时晏垂下眼睛,手下意识攥紧几分,似乎想说什么,正摇摆不定时,年安突然道:“帮我倒杯水。”
宓时晏乖乖去倒水了,年安靠着沙发,长吁一口气,等水过来时,他才重新整理好思绪:“判决下来了吗?”他问的是年太太那行人的。
宓时晏眼神霎时冰冷一片:“下来了,凌雪十年,那个光头是刚从监狱里出来不久的,属于再犯,十五年,其他人各七年。”他顿了顿,“其中有个女的有神经不正常的鉴定报告——不过有也没用,该进去的还是得进去。”
这群人差点就害死他们两个,在宓时晏心里,处死刑都不过为,这显然是太轻了些,然而即使如此,凌雪竟然还有脸上诉。
然而宓家可不是吃素的,差点害死了宓时晏,区区十年就想揭过,未免也太便宜了他们。
这官司必须得打,并且要要在二审里,尽可能找足这些人的罪证,尤其是年太太,七七八八的头衔往她头上扣,不仅仅是绑架勒索,还要往谋杀身上靠——毕竟年安是真的差点丢了命,给不了死刑,最好也要让她把牢底坐穿才好。
年安听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宓家的势力和人脉是不容小觑,有宓父和宓谦这两父子看着,二审判下来的年数只会多不会少。
但年安深知,年太太只是一只因为心急最终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棋子,这事还没完。
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年安没怎么接触过电子产品,唯一消磨时间的方式就是看电视剧,看的比这两年加起来还要多,得亏他身体没恢复全,一天里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这才没把自己的脑震荡看成脑残。
手机的掌控权再次回到手中,年安点开新闻版面,一开头,便是有关罗氏的消息。
非法集资,地下赌场,落山娱乐实则是用来洗黑钱……
年安漫不经心地一页页翻过去,正欲说些什么时,发现屋子安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就连大脑也是,曾经熟悉又惹人厌烦的逼逼声,如今已消失匿迹。
年安试着喊了一声系统,回复他的却是一片寂静。
系统彻底消失了。
自从他醒来之后。
年安放下腿上的电脑,抬头看了眼天色,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正值正午时候,阳光很足,但不烈,恰到好处的人非常舒服。
年安站起身,他已经能走了,就是速度快不了,但姿势上没什么不对劲。
正巧手机响起,年安接起一听,是宓家来送都午餐的司机,说是门卫给拦住了不让进来,年安有没有物业的电话,没办法让对方放行,想了想,便下楼准备自己去拿。
这午餐是宓母让人准备的,虽然和宓时晏离婚后年安和宓母就没再见过面,但在医院住的那段日子,宓母对他的态度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比过去还要关心几分,知道年安喜欢喝宓家大厨的厨艺,更是主动提出出院后午餐就让司机送过来的事。
年安听了,没往心里去,但没想到对方真的这么做了。
都送到家门口了,再拒绝也没意思,家里没人,年安便自己下了楼。
这个点小区里没什么人,很安静,阳光晒得人浑身暖呼呼,年安舒服的长吐一口气,特意避开了停车场——自从上次在家楼下那件事后,他这阵子莫名对停车场有点抵触,尤其是刚出院那两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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