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放揉揉喉咙,对着殷无或的脸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什么呢?
见到他意不意外?还是想不想他?
可对方到底记不记得迷失梦境中的事情?
两人相视无言,看了对方许久,才反应过来。
殷无或低头看向小黑,打破尴尬的局面。
“这是你的异兽?”
“啊……它叫小黑。”
然后又是沉默。
还有尴尬。
殷无或的耳根有些发烫,梦中那个“浪荡”的自己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的意识中,让他无法用平常心看待展放。
若是让这个人知道自己曾在梦中那般意/淫他……
殷无或换位思考一下,立刻便将那些邪恶的思绪清理出去。
“昨夜我与聂一一起夜探你家宅院,却遇上邪门事无功而返,你能避开外面劈柴的聂一,想必也是依仗它的功劳吧。”
殷无或没什么表情,手臂伸展,示意展放落座。
外面的聂一终于听到不对劲,一个箭步进来,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人一狗,眼睛危险地眯起。
“聂一,你去寻聂二,整治些好的吃食回来,再打一壶好酒,中午我与展兄弟共饮几杯。”
“展兄弟,是在下自作主张了,还请你见谅。”
聂一领命而去,展放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无妨。”
接下来两人清清淡淡地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又互相试探对方底细。
殷无或有心往之前的秘境上面引导,展放听得出来,对此半真半假说了一通,然后问出自己的疑问。
外面“失踪”的人没有一个出现在公众视野之中的,他们主仆多人到底遇到过什么?
殷无或想了想,将异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异人,或有某种绝技,或有诡秘武具,凌驾于这个世界的武力之上,任是你多年潜修而成的内功强者一朝对上,也只有极少的概率可以逃生。
他们出现在二十年前,人数往往不多,但是全部隶属于某个组织,与秘境以及生存游戏相关。
他们之下另有代替他们行事者,为其搜罗人选,再由异人将人投入秘境当中,在秘境中进行生死考验,活下来的人被称为“种子”。
至于选拔这些“种子”目的是为了什么,就无人可知了。
对于他们这种从生存游戏中逃脱的人,亦是由异人负责进行清扫。
“自从从秘境中出来,这一路我们遇到数次袭击,每次都是损失惨重,由部分人牺牲性命阻断异人追踪,我才能得以保命。”
殷无或不在乎将自己无能的一面暴露出来。
展放这是头一次听说“异人”这个说法。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一类人存在?
若不是搅入高惭失踪的事情当中,怕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听说异人、一辈子也不知道还有一个组织搜罗人员进入秘境,进行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说不定。
就这么自以为安然安全地度过一生?
细想,真的是令人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今天晚了……
希望每个人都能被世界温柔以待。
☆、洪水猛兽
聂一出门很快就回来了, 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聂二和阿贵。
阿贵脸上带着明显的懵然神色,不太明白自家少爷怎么就这么快和聂家人关系这么近了。
聂一聂二买回来的是现成的饭菜, 端到屋内之后, 他们二人就与阿贵和小黑去了另一个房间吃饭。
几杯酒进肚, 氛围总算不是那么尴尬了。
展放的目光落到殷无或的面庞,试探着问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我觉得你面熟?”
殷无或的手指颤了颤, 酒水洒出一滴,落至食指上。
他抬起眼睛。
二人的视线再一次交接,只是这一次, 展放的目光不再是尴尬的躲闪, 而是直接而炙热的。
“果然是你。”
展放见殷无或目露讶异,眼神中不太明显地带着点心虚, 心中突然就安定下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那竟然不是梦?”
展放与殷无或一前一后脱口而出。
“我那时候被异人所伤,伤及神魂,陷入昏迷。”
两人有过另一场“梦境”当中的交情,彼此间就好像闹了一点别扭,又很快和好一样, 迅速熟悉起来。
殷无或的神情变得自然许多,若说他对于展放的了解称不上有多少, 但是有了那场梦的存在,他心中对他的信任,却是任谁都比不上的。
即便是,凭借理智, 他一遍遍告诫自己,为信任留有余地,也无济于事。
对方就是有那个魔力,能够让他从内而外为他热起来,并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内心剥开,为其呈现最柔软的的部位。
展放的样貌与梦境中还是有些出入的。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其面上流连,英气的眉毛、深邃的眼眸、笔挺秀直的鼻子……还有薄厚得当的双唇……
酒是色媒人,尤其是活色生香当前,殷无或从未拥有过这样激烈的感觉,这般无处释放的灼热。
他自幼生存的环境特殊,有史以来,他惯会伪装,并且已经习惯了伪装。
所以,哪怕他心里那熊熊燃烧的火焰要将他这个人烧干了,可还是能够一脸平静地端坐在那里,举着酒盏与展放谈笑风生。
他就像是被硬生生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冷、一个热。
展放则比他诚实多了。
视线直接而且放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