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好像很小。”唐溯看着零零散散的几个破旧房屋,摸了摸鼻尖。
破破烂烂的几间房子,墙用黄泥糊着,屋顶也是茅草的,感觉很容易漏雨。
“这里受旱似乎没有那么严重。”唐溯看着旁边田地里只是有些焉耷耷的禾苗。
苏长留看了看这个村落,柔声道:“寻个人家借住一晚吧,离黄昏没多久了,前面应当是山林,夜晚在里面怕是有危险。”
“也好。”唐溯应道。
正当唐溯准备找一家村民,敲门问问能不能借住的时候,旁边一户农家里突然窜出一只大黄狗,吓得唐溯差点条件反射一梭子。
结果那大黄狗晃着尾巴扑到苏长留腿边去了,吐着舌头绕着苏长留转圈圈,汪汪叫着蹭苏长留的裤腿。
唐溯哭笑不得。
一位身子有些佝偻的老人走了出来,看见唐溯和苏长留愣了愣,急忙把蹭着苏长留的大黄狗喊了回来,又对着唐溯和苏长留道歉:“两位小哥不好意思啊,来福它不咬人的,吓到两位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唐溯连连摆手笑道:“没有没有,老人家言重了,你这狗似乎很爱亲近人。”
“哈哈,小哥说的是,大黄它特别喜欢和人一起玩!”老人笑道,拍了拍回到自己腿边的大黄狗,“说起来两位小哥瞧着眼生……不知……”
“我和家兄打蜀中而来,本意是四处游历一番,这不是打算去西域一带长长见识吗?谁曾想在路上撞着了官兵追捕……追捕那个什么十公子!”唐溯扯起谎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嗨,也怪家兄生得比较好,兴许是和那十公子中的谁有点像吧,害得我和家兄到处跑,这丢了行李不说,有几个小厮都不见了。”
老人听了,不禁露了有几分心疼的目光,叹道:“真是……这官兵越来越猖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样的状况呢……”
“老人家,说起来我和家兄今日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唐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能不能让我们借住一晚?就一晚上!家兄体弱怕是不能太过劳累……我可以帮你劈柴做饭什么的!”
老人笑了笑:“小哥你不必如此,不就是借住一晚上吗?进来吧,只是小老儿家没什么吃的……这吃的怕是……”
“老人家您别担心,我会打猎,一会儿我进山找点吃的回来就是,您能让我们借住就已经足够了。”唐溯笑道,拉着苏长留跟在老人身后,进了屋。
老人慢吞吞的带着两人进了一间房,房里只有一个灰扑扑的土炕,看上去很久没有人睡过了。
“我儿子去城里好久不回来了……这是他的住处,平日里也没打扫……”老人温言道,“两位小哥别嫌弃就是。”
“老人家哪儿的话。”唐溯向老人讨了抹布和水,把房间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便是把最后一包药交给了苏长留让他保管好,便是出门找吃的去了。
苏长留也知晓自己不擅长处理这种事,便是将药放在桌上,开始把房间里还没有打扫干净的地方再打扫一遍。
老人见苏长留脸色不是很好,便是去厨房端了碗水来:“小哥,我这里也没什么能招待你的,就喝口水吧。”
苏长留见老人端着碗的手有些发抖,忙伸手接过来,眼梢微弯温和笑道:“老人家,有劳您了,谢谢。”
“没事……没事……”老人轻声道,脸色有些奇怪,看着桌上的药包,“小哥你生病了吗?”
苏长留也是真的有些渴,端着碗喝了些水,闻言放下碗温和道:“前些日子有些身体不适而已,劳老人家关心了。”
“那我帮你把药煎了吧,小哥你看上去也不会煎药,那位小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以吗?”
“呃……”苏长留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他的确不会煎药,便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您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小哥你帮我从井里打些水到水缸吧。”老人说着,拿了药包走了出去。
苏长留往手上的伤口上裹上了布条,问了一下老人家地点,找到了水井,帮着老人家打了几桶水运回来。
“我回来啦!”唐溯也不知道跑哪儿去找的,居然是扛了一只野鹿回来,灰头土脸的不知道钻了多少地方。
老人看见唐溯扛了个鹿回来都蒙了。
唐溯把鹿丢在地上,对着老人家眨眨眼睛,找老人家要了个大点的盆,拿出匕首开始处理野鹿:“老人家,这剩下的鹿肉就当给您的报酬可以吗?我帮您处理一下,应该能过保存一段时间,不过您还是要尽快吃了才是。”
“可以可以,真是麻烦您了小哥。”老人笑了笑,给唐溯舀了碗水解解渴。
唐溯也不客气,咕嘟咕嘟喝完了水,抹了把汗,继续低头认真的处理野鹿。
苏长留刚刚喝完了药,不知为何有些困得慌,便是在房内小睡了一会儿。
待唐溯处理完野鹿,就顺便把一部分弄熟了,就着老人家熬煮的稀粥祭了五脏庙,醒过来的苏长留也吃了些,只是人看上去似乎又有些不舒服。
“清宴你怎么了?”唐溯有些担心的伸手摸了摸人额头,温度正常。
苏长留勉强笑了笑:“可能是睡得多了些有些头晕,没有大碍的。”
时近黄昏。
有急促马蹄声传来。
唐溯立刻绷紧神经,默不作声的把苏长留拉到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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