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渡灏痛苦万分,说不想活下去是假的,可如果要用唐溯的命来换,他又是不愿意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本来唐渡灏听到唐溯回来了还很高兴,他正好有几个非常有意思的机关设计想跟自己哥哥说,满心欢喜跑到大堂,却在外面听见了唐溯的咆哮,以及,所有的真相。
可谓是造化弄人。
唐汜柳现在也好受不到哪儿去,一闭眼全是唐溯那恨到极致的眼睛和极尽讽刺狂妄的笑容。
终究他是对不起伊蔓,也对不起唐溯。
“门主!门主!魔教入侵唐门!请门主下令!”一位弟子气喘吁吁的冲进了唐汜柳的房间,跪在地上焦急道,“已经逼近内门了!”
唐汜柳闻言错愕起身,满心愁绪顿时散了个干净,冷静道:“召集各堂主到议事厅!启用机关!外门弟子避其锋芒,调集内门影卫迎敌!”
怎么会这么快就攻破了外门?
防卫机关被谁破解了?
唐汜柳又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唐渡灏,道:“你先回去。”
又对唐渡灏身边的暗卫道:“保护好我儿。”
说罢,唐汜柳便是沉着脸离开了这里。
唐渡灏站起身来,眼前有些发黑,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好在一旁暗卫及时伸手扶了他一把。
“魔教进攻唐门……”唐渡灏喃喃着,大脑飞速运转,“据我所知魔教与唐门历史上并无恩怨,而且魔教原本远在西域,什么时候来到了蜀地?”
突然进攻唐门,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这么快就能攻破外门,直逼内门地区,应当是避开或者破坏了通道的机关,但是进入唐门的通道一线天……那些机关几乎是不可能被破坏的,应当是避开了。
而避开机关的方法,只有唐门的人知道。
“……唐门里有内鬼。”
唐渡灏眼神愈发冰冷,转头看着暗卫:“甲一,召集其他暗卫,让他们借着保护弟子的名义,查清楚有哪些人是近几年来到唐门,特别是擅长与人交流或者说能力强的人,一个都不许漏掉。”
甲一领了令,立即动身去安排其他暗卫。
唐渡灏则是独自一人,手中藏着暗器,走回了他的房间,一路上偶尔能看见行色匆匆的内门弟子,个个都阴沉着脸。
唐渡灏仍是疑惑不已。
到底是为了什么?
天空的云层里隐有电光闪过,唐渡灏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忽的一阵狂风大作。
风雨欲来。
乌尔斯的两把银月一般的弯刀上早已染透了血迹,一双碧绿的眼炙热得像是看见猎物的饿狼,随意的甩了甩残血后,乌尔斯转头看向身后的任允,道:“主上,杂碎已除。”
任允脸上早已没了平日里对着唐溯时那份温柔笑容,有些慵懒的半眯着眼睛,似乎对周围数不尽的残肢断臂和满地殷红的残酷场景漠不关心。
听到了乌尔斯的话,任允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冷淡道:“继续,遇到碍事的东西,杀。”
快到内门了吧。
小祖宗,很快就好了,等着我。
越是逼近内门,越是守卫森严。
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杀手,与同样不惧死亡的疯狂教众,藏在暗处的冰凉机关不断吞噬着敌人的性命,鲜血堆成的一条路。
唐汜柳站在内门唯一的通口处,周遭是严阵以待的影卫,看见被魔教教众簇拥在正中的任允,唐汜柳一时间错愕不已。
任允抬了抬手,示意暂停,上前几步看着唐汜柳,冷淡道:“唐溯在哪儿?”
唐汜柳直觉有些不对劲,冷声道:“我的儿子在哪儿与你何干?倒是你,魔教教主屈尊在唐门当了几年门客,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如今又攻打唐门……想从我唐门捞到什么好处?”
“唐溯在哪儿?”任允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唐汜柳。
“……”唐汜柳心头泛上几丝古怪,眉心微蹙看着任允道,“你是来找他的?”
任允再上前一步,指节微微曲起,指尖上套着的尖利指套泛着寒光,仿佛凶兽的利爪,他声音放得极缓,温柔缠绵却又偏偏带着森然寒意:“我再问最后一次——”
“我的小祖宗,我的唐溯在哪儿?”
任允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唐汜柳还听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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