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怎么也不肯放过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一个多月就过去了,唐兮估摸着霍谨言应当已经回了南越,那边估计又要继续打起来了,如今上官宇也随之去了南越,想要在那边再发展起一个归来阁。
对于上官宇,唐兮还真不怎么担心,毕竟一个卖消息以及替人杀人的组织,在哪里都吃的开的,上官宇看人的眼光又很准,之前在凤元的时候,归来阁收的人都是狠角色,办事也十分得力,如今去了南越,再发展起来也是不难的,尤其南越还有霍谨言帮衬着,完全没有什么悬念。
但霍谨言如何了,唐兮就毕竟担心了,毕竟他如今做的事,说的好听是复仇,说的难听一点儿就是谋反,虽说那南越的皇帝也不是如何的英明,但到底也还能维持的,但如今霍谨言却骤然掀起了战乱,就算他是有理的,但是南越的百姓又能理解他么?多半提起他时,更多的还是怨念吧……
所以唐兮特别担心他听了那些抱怨,心里会觉得难受。
唐兮不是多了解霍谨言,比如现在的他就跟以前大不相同了,没有温润如玉的谦和,也不再心系天下心系百姓,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但唐兮却看的出来,他在做某些事的时候,心里是有抗拒的……环境逼的他冷血,但他心底的柔软却永远不会改变,所以她想,他一定还是会为了百姓而难过的吧。
可是这个时候,她却没办法陪在他的身边,明明说好了要和他一起走的……如今却又不得不将这时间推后了,不过若能再为自己挣得一年的时光,似乎也是值得的。
她被凤烈这般严加看管着,每日都觉得很是无聊,一无聊了就容易胡思乱想,胡思乱想的时候自然想的就是霍谨言了,想的多了,她就越发坐不住了,于是终于还是没能按耐住自己心中的情绪,再次去了御膳房。
又通过了那位宫女将她想问的霍谨言的现状传了出去,之后她就静静等着回音了。
但到底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那宫女在传信回来的时候,就被凤烈扣下了。
唐兮想,凤烈是真的用心在关着她了,就因为她两次接触了那个宫女,便让人留意起她来了。
她得知消息之后亲自去了御书房一趟,压抑着心中即将爆发的情绪,她看着凤烈说道,“人呢?”
凤烈抬头看她,语气淡淡,“杀了。”
唐兮的瞳孔骤然一缩,心中那堆满了的情绪瞬间就爆发了,“凤烈!”
凤烈目光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她,“怎么?你想说什么?”
“你觉得现在这样有意思么?你对我的所谓的爱就是这样的占有么?你看看我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快要疯了你知不知道?无论去哪儿都有一双双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么?”唐兮歇斯底里的怒吼着,然后眸子渐渐红了,声音微微颤抖,“凤烈……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凤烈的眼中有片刻的动容,但随后就偏开了头去,“姐姐,如果你不总想着逃跑,我就不会这样了。”
唐兮抓狂,“我什么时候想着跑了?我只是想知道霍谨言如今的状况而已!这你都不允许么?那个宫女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她只是帮我递了一封信而已你就这样杀了?如果你不满,你大可以逐出皇宫去,为什么要这么极端?你明知道……明知道她死了我会愧疚,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着我么?”
凤烈紧紧的抿着唇,“正是因为知道,我才更要这样做,唯有这样才能让你深深的长个记性,下次再也不敢如此。”
他看着她,“姐姐,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好么?霍谨言狼子野心,他身为一个南越的皇子,却费尽心思的潜伏到凤元,你觉得他是安了什么好心的么?”
说着,他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庞,却“啪”的一声被唐兮拍开了,她冷冷的看着他,“看来我是真的想错了,我以为我即使留下来你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的确……你没有对我怎么样,将我照顾的很好,但精神上的折磨却远比ròu_tǐ上的疼痛来的更可怕一些!凤烈,你若是继续这样,你我的姐弟情分……也要尽了。”
凤烈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一瞬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底最后归于沉寂。
唐兮最后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凤烈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许久,最后他终于还是从怀里拿出了那张从宫女手里截获的信,看了半晌之后,才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林全,把这个给兮公主送过去,就说……下不为例。”
最后唐兮终究还是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信,但心里却满是苍凉,她真的就要受不住了,对待凤烈这种恨又恨不得,杀又杀不得的存在,她简直无能为力,能做的似乎也只有怨恨自己,怨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和凤烈保持更远的距离,最终只能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