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吃晚饭去!”邢局长并不怕被李大海连累,风风火火拉着小儿子走了。
和顺县仍然没有下雨,但是梨树村的春小麦长势很好,春玉米和大豆、棉花也出了一点点的苗尖尖。李惜文在村外的荒滩上找了几个地方,打出来的井最深也不过十米深,井水出水量很大。马永福非常果断,就在这一片荒滩上围绕着水井开荒播种土豆。
四月中旬,平京拍电报让李振华回校完善他的小型打井机设计。李惜文从邻县回来才知道大哥已经回平京了,她很奇怪爸爸没有回京,问:“通知只让大哥一个人回去吗?”
李大海点点头,“估计你师伯的事情不查清楚,我们一直都会在梨树村种地。”
“我们生产队现在可能是全省最好的生产队!”李惜文很得意的,“磨穿了好几双鞋底了,我就没看见过比我们生产队长势更好的小麦和玉米!”
虽然和女儿预料的差不多,只有李振华先回平京。李大海仍然很想安慰女儿,“孩子,你不应该种地的!”
李惜文一点都不想回城,她现在特别有成就感,她舒舒服服的爬在炕上,“爸爸,我们这一路找水,回来的时候看到我们走过的地方麦苗青青,看见在地里干活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笑,我就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情也很有意义。”
“又黑又瘦!”曹月英端着一脸盆的水过来,“你把头伸到炕沿上,妈给你洗头。”
“好嘛。”李惜文在炕上蹭一蹭,把脑袋搁到炕沿上,让曹月英给她解辫子,为了省事,她的长辫子上个月就剪掉了一大半,现在的两个小辫子就只垂到肩膀上。
曹月英把女儿的头发梳一梳,感慨,“头发都黄了,你就不能偷偷吃一点有营养的东西?”
“大家吃的都一样,石小六和马小七还背着枪呢,他们比我辛苦多了,我哪里好意思悄悄吃东西。回家补一样的了。”李惜文享受着母爱,和父母说她的计划,“石小六和马小七可以出师了,下次去河嘉县我觉得他俩可以自己去,我想留在家里,写一本绘图版的寻找地下水的小册子。”
作为父母,李大海和曹月英巴不得女儿少吃些苦。但是打井不出水造成的损失对一个生产队来讲是很大的损失,李大海不放心那两个小年轻,说:“他们能你有这样高的准确率吗?”
“单独哪一个的准确率都不如我,但是他俩性格互补,他俩商量着来问题不大。”李惜文的头皮被梳子刮到了,她动了一下,“每次到陌生的地方,人家一看我是女同志都很嫌弃,还有人死活认定沙峪公社的李惜文同志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我觉得我开班上课估计也只有沙峪公社的能认真听讲,我出一本绘图书用处可能大一点吧。”
曹月英叹气,“其实南方北方都有地方重男轻女,只是这边的几个县更严重一点。”
何只是严重一点点,有的生产队家家都差不多,不管有几个儿子都只有一个女儿。不过这种情形比她们李家还要好一点,她奶奶可是一个女儿都没有留。
李惜文不想说让她爸爸不高兴的话,闭着眼睛想休息一会,结果就睡着了。
她是在女人的哭声惊醒的,她睁眼看见一个女人抱着她爸在哭,她妈用力拉也不能把那女人拉开。她还以为自己在做噩梦,立即就爬起来了。
“妈,这是哪里来的妖怪?”李惜说完才意识到她不是在做梦。
曹月英很无奈,李大海很尴尬。
站在门边的董心兰含着两泡眼睛“扑哧”笑出声,说:“惜文,你在哪里都这样活泼?”
“我以为自己做噩梦了。”李惜文再看看那女人,确定是董心兰的妈,就站起来把她生理学意义上的姑姑从她爸爸身上拨开。
“大婶,男女有别啊,你这样那样的当心我去生产队喊人来抓你耍流氓。”李惜文当然不至于去举报,她就是吓人玩,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也很轻松。
“妈,你快别哭了。”董新兰也笑嘻嘻的,“叫表妹……”
“等一下,我不是你表妹!”李惜文一本正经,说她爸爸不可能说得出口的话,“华国刑法规定,遗弃婴儿等于杀人。你不要乱认亲戚,我奶奶年纪大了不禁祸害的。我们下放到这里我奶奶就和我们家划清界限断绝了关系。她老人家不会愿意再和我们家有关系。”
沈掌珠被侄女几句话挤兑的又哭起来。董新兰苦笑,“我们家也下放到隔壁夹沟生产队了。”
“哎哟,思想有问题的人来回串,你是执迷不悟,麻烦你们迷途知返好不好?”李惜文绕开她俩,发现门外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大孩子,八.九岁的小男孩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大娃娃,十几岁的女孩子怀里抱着一个可能才满月的小娃娃。
看着这四个孩子,赶人走的话李惜文就不好说出口了,她说:“外面有点晒,你们进来吧,我给你们倒水喝。”
李大海刚才在里间学习,一出来就被沈掌珠揪住了,并不知道外面还有四个孩子。这个姐妹他是没有想过认过,但是当着不懂事的孩子很多话他也说不出来,他也只有说:“那个,惜文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