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关上罢。”
木兮迟疑一阵,缓步去了门边,将门慢慢合了上。
砰。
门合上时,夫殷坐回了椅中,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我累了。”
“陛下?”
夫殷闭上了眼。
蓬梧凤族与东海龙族联姻一事很快在仙界传开,作为族中长老、族长长姐,折岚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到了仙界,三霞宫门童一见是她,便迅速领了折岚进门。
泰恒正坐在堂上与朔光说话,一边站了个朔光带来的仙童,怀里抱了一堆礼盒,不知该不该放下。
“还不到送礼的时候。”
“非是贺礼,这是我冲动应了陛下旨意的赔罪。”
“你不必放心上。”正座上的仙君转过视线,看见了进屋来的折岚,立时起了身,迎向折岚,“长姐来得真快。”
折岚似笑非笑,“唯一的弟弟终于有了亲事,自然要快些来看看。”
她话中带了几分嘲讽,泰恒一听出来,笑着转向朔光说了几句话,将朔光打发了出去。
折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朔光离去,屋中一剩他两人,她便朝泰恒发了难:“你与东海六公主是怎么回事?”
泰恒离开蓬梧之时分明一副要好好追回夫殷的架势,怎么才回仙界不到几个月,就与从未见过面的东海龙族定了婚事?
泰恒最怕折岚生气,连忙将两位龙王的事讲了一遍,末了为防折岚误解,加了句:“陛下与我说过,只是做场戏,这场亲事不过吓吓东海龙王。”
折岚眼神沉着,脸色颇为难看,“你可问过陛下预想的是如何?若是这场婚事成不了,镜零之事必然闹大,你岂不是要成他人笑柄,若是成了,你与镜零二人毫无感情,她心属他人,你二人又要如何相处?”
泰恒安抚道:“东海龙王一心想要镜零入仙宫,如今不过是碍着陛下旨意不敢违抗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这场婚事,我请长姐来,便是要长姐这些日子多与东海龙王打打照面,让他好生思考思考镜零与西海龙王之间的事。”
折岚想过一想,点点头,又问:“那你与镜零的婚事又待如何?”
泰恒道:“我会去寻西海龙王,若东海龙王在婚期之前始终想不通,大不了大婚当日让这三霞宫里既寻不见新郎,也接不来新娘。”
他说得轻松,好似将这婚事视作一场不需要上心的游戏,纵然此事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成为仙家们茶余饭后的闲谈。
折岚嘲道:“凤族的脸要被你丢尽了。”
泰恒一笑,“我本就是凤族史上最差劲的族长,真说起来,族里倒也是照顾极了我,这些年下来,也就秦轧作乱时族里损伤大了些。”
折岚眉尖一动,她看了泰恒许久,忽然抬手拍了拍泰恒的脸,轻声道:“他们心疼你这个族长呢。”
泰恒摸了摸自己的脸。
折岚看他眼底疲惫,心中微叹了口气。
“你可要看好你自己这条小命呀。”
知晓这桩亲事做不得真,凤族上下未大费周章准备,折岚张罗婚事之余,往东海那边走得频繁了,每一日都能见东海龙王那微青的脸。
这日她正要回仙界,忽然起了兴想去见见镜零,路过花园,墙后传来东海龙王愠怒的吼声:“他蓬梧凤族是什么意思?我家镜零配不上他泰恒吗?彩礼送得这样寒酸,还不愿将宴席摆去蓬梧岛,是嫌我家镜零见不得人?”
折岚捂嘴一笑。
她听了会东海龙王的怒骂,继续朝着镜零居住的宫殿去了。走了许久,折岚进了一道拱门,不远处小道上走来两人,她定睛一看,竟是夫殷与镜零。
见着折岚,两人亦是惊讶。
“折岚见过陛下。”折岚率先行了礼。
夫殷问:“折岚长老来寻镜零?”
折岚颔首,“是。”
夫殷道:“孤正好与镜零谈完。”他回头对镜零低声说了句:“记住孤说的话。”
镜零点点头,“镜零知晓。”
夫殷指了指门外,“孤先行一步。”
两人与夫殷作了别,折岚看夫殷离去,扭头对镜零说了句:“你在此处稍等。”
镜零答:“好。”
折岚快步跟上夫殷,在拱门外追上了天帝。
夫殷回过头,讶道:“可是寻我有事?”
折岚笑着答:“想来问问陛下,我那蠢弟弟可向陛下请罪了?”
夫殷面上神色敛了些,“折岚长老不妨有话直说。”
折岚道:“折岚想斗胆问一句,陛下心里可还有我那弟弟?”
夫殷微皱眉,“此非长老可揣摩之事。”
他不正面回答,折岚倒也不在意,又问:“那折岚问些其他问题,陛下为何不许泰恒回蓬梧办婚宴?”
夫殷想也不想,答:“他是我仙界仙君,是三霞宫之主,自当在三霞宫中大宴宾客。”
折岚又问:“可陛下是为凤族族长赐婚,非是三霞宫泰恒仙君。”
夫殷像被踩了尾巴,脸色顿时沉下,“孤已说了,他是三霞宫之主。”
折岚得了回答,愈发不惧夫殷的语气,她道:“前些日子泰恒与我说,与他结仇的仙界逃犯在魔界西南角消失,不知所踪,陛下也知晓此事吧?”
夫殷不语。
折岚接着问:“魔界西南角有一洞穴直通凤族起源之地,陛下可是害怕那逃犯去了此处,借祖地秘法混入蓬梧,对泰恒不利?”
夫殷道:“折岚长老既是知晓,便该尽早防范,而非在此处与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