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他自己也知道。可是这话由父亲这个美术老师——同时也以画家身份在活动的人说出口,无疑是给了他最后一击。
被夹在神成和朋当中画画,他就算不想也会察觉到差距。他们的水平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朋从三岁起就画得很好了。不对,用很好这种平凡的字眼根本形容不出来。朋的眼睛好比是一瞬间就能拍下照片的相机。回到家就坐在画室,拿起画笔。调取刹那间的记忆,就像一台复印机一样详尽地重现出来。神成也是不同于常人,他的画功格外惊人。
靖夫的那双眼睛又是怎样的。对朋和神成的画爱不释手,眼里是抑制不住兴奋的赞许之色。饱含着欢喜、陶醉、祈祷的那双眼睛,完完全全就是出自一个崇拜者的心态。
与之相比,父亲看到斋木的画就只会「嗯」地点点头,然后给出各种各样的指点。然后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视线再次回到朋和神成的画上。斋木沮丧了。没有才能,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就被靖夫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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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木砸东西一样狠狠按隔壁家的门铃。屋里的神成应道「等我一下」,高兴的语气令斋木很不爽,于是他朝门口泄愤地吐了口唾液。
光泽的赤茶色双开门吱呀一声开了。斋木熟门熟路地进了屋。对神成看也不看一眼,径自上了二楼。神成在背后叹息般轻声笑了。
「我去给你拿果汁,在房里等我」
斋木听到后并不想回答他。
神成的房间十二叠大,味道跟画室里的一样。那是水溶性涂料和画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