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还指不定怎么混。
“少爷平日里做什么我们管不了。可你爹宠着你不代表所有人都宠你。况且是他还身陷囹圄,自身难保的时候呢?”余弃瞪他一眼,左右看了看人,松了手折回了行宫。
江南之事余容该是去想办法了。反正他们俩吵都吵了,余容来了也没什么用。
余弃回去的时候赵礼正在磨墨写信。看到他进来,将信塞回信封递给余弃。
“有用吗?”余弃看了看信上名字,略微皱了皱眉,迟疑道。
“不知。”赵礼面色平静,净了手后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那些人尸位素餐,宁都侯应该也知道。”余弃拍了拍信,低头踌躇道。“门第之尊也是没办法的。便是田进之果真能说服王执,恐怕也是看在别的情分上的。收效甚微。”
他没想到赵礼竟然会选择给田进之写信,让田进之想办法说服王执。
江南富庶,世家们个个把控官府,久而久之,官府全被那些烈火烹油的世家们拿捏,怎么会未雨绸缪,将百姓看在眼里?
王执一个人便是高瞻远瞩,再有本事也到底出自鲜花着锦拥有百年底蕴的王家。一直在云顶之上,他在这方面的见识和那些享尽荣华的士族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有办法让一个世家之人主动愿意损害自己的权势地位,去帮着地位低下的老百姓?无异于割肉喂鹰,可他们不可能是佛祖。
除了所有人都和王昉一样脑子坏掉了。
余弃默默出去了。将信收好,准备亲自去送。
赵礼让他们隐忍蛰伏是对的。不知不觉,他们能将田进之偷偷带来京城。无声无息,他们像滴水石穿般,将王执自以为固若金汤的铁桶滴出了一丝缝隙。
通过这缝隙,最起码能够让赵礼能够放松活着,在平时生活里不会处处受制。
余弃刚出门就看到了余容匆匆过来。立马迎上去,低声告诉他方才的事情。
“这信还是莫要去送了。”余容叹了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沉谨道。“宁都侯方才派了人领命下了江南。让江南的世家们自己筹措银两修渠。”
“羊毛出在羊身上,受苦的不还是老百姓?”余弃有些苦恼,留在原地,心里憋闷极了。
“反正国库里的银子不能动。”余容绷着脸,蹙着眉头,和余弃肖似的脸上露出凝重神色。“若是如此,那恐怕,不久之后又是战事祸起。”
“这一件还未解决,你倒想的远。”
“没有远虑必有近忧。若是真有战事,我们自该早做准备才是。”不是每一次都要向王执服软才有生机的。王执不放心赵礼这件事显而易见,可王执不在京城的时候又确实是个机会。无论用什么办法,下一次不能让赵礼再被送出去了。
“那你便回去吧。”余弃似懂非懂点点头,转了身往里走。他得赶快去告诉赵礼。
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一顿足,告诉余容说。“门外的那个傻子见到了吗?见到了将他带回去吧。为了他,宁都侯将陛下遣了过来,方才两个人不知道吵得多凶。”
其实也只有他们家陛下吵罢了。不得不说,王家的那位小少爷有时候还是挺识时务的。便是陛下再怎么凶,这人也从来没对着吼起来。一物降一物,两个人若不是如此身份。说不定还真的挺登对。
“我省得了。”余容点点头。想着刚才经过大门时那位小少爷的样子,不由得一哂。
余容带着王昉去了茶楼。楼下说书的叫好的沸反盈天。余容神神在在替他烹茶。便是正常说话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请吧。”
烹好的茶清香怡然,王昉轻轻嗅一口,只觉得茶香盈满胸口,少了些许烦躁。
“少爷去的不是时候,怪不得人会发怒。陛下修身养性多年,能让他发脾气的,也只有少爷你了。”余容轻抿了口茶,揶揄道。
“谢了。”王昉往外咧一下,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瞥了余容一眼,牛嚼牡丹般,故意将茶一饮而尽。
“你们俩兄弟,没一个好东西。一个笑面虎,一个中山狼,总之没好货。”王昉冷哼道,大咧咧坐着,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得人牙疼。
“那真是过誉舍弟了。”余容眉梢轻轻翘起,面色不改,笑盈盈道。
“…………”
“想干嘛?”王昉心情正不好,才不想跟讨厌的人说话。勉为其难跟着余容回来不过是看在赵礼面子上罢了。
臣都是正经臣,可谁都看得出来,陛下明显器重余家些。
“王少爷不觉得自己需要帮忙吗?”余容抬眼看他,手上不停,给他又斟了杯茶。
“你会帮我?”王昉挑挑眉,灵气十足的眼眸轻轻一动。面色稍稍舒展开,终于看着没那么欠揍了。
“你可以试着这么安慰安慰自己。”余容看了看他,挺拔秀雅的脸上多了丝戏谑。“这样王少爷的脸就不会看起来那么让人厌恶。”
“关你屁事。”王昉一拍桌子,立马就火了。瞪着活泛泛的眸子,不满看着悠悠然的余容。
“劝你好好说话。”余容头也不抬,淡淡道。“你确实不关我的事,可我帮的是我家陛下。再这么与我说话,你只能和他分道扬镳。”
“我错了。”王昉蔫了,耷拉着肩膀咬了咬唇道。
瞬间收了嚣张跋扈的气焰,微微抬起头,透着照射进屋里的淡淡光,显得纯稚又可怜。
这孩子长了一张让人轻易就想饶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