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青年神色漠然地起身下台。他从裤兜里拿出烟来抽,同时随手撩了撩头发,露出轮廓秀美的侧脸。
这是张傅知淮无比熟悉的脸,却又带着令他感到陌生的冷漠神情。傅知淮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这是桑原。是这十年来,在无数个深夜令他辗转反侧的梦。是他曾经强逼着自己挖出去的一半骨血,是他灵魂缺失的那一部分。
是他看一眼,便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尽数交予的心爱。
傅知淮呆望着桑原抽烟、挡开几个人的骚扰,又慢慢遁入黑暗之中,手里的空酒杯一直没有放下。
之前从刘宽口中听到桑原家里的事,他的心绪并没有太大波动。那时,他还当真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陈年往事,不再对桑原有丁点留恋。
可现在亲眼见到这个人落魄的样子,他又恨自己恨得心脏发痛。
假如当初他没有那样决绝地离开……假如这些年他能一直呆在桑原身边,再怎么样,也不会任由骄矜的白昙花来这种地方谋生。
——偏偏世上最可恨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假如”。
身侧,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