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常家疏远裴家。叶栖华命不久矣,如叶旻琅真的幼年继位,那常水天干政的机会也远远大于裴扬风。
裴扬风微凉的手指轻轻触摸叶栖华的脸,叶栖华下意识地躲开。
裴扬风苦笑一声:“你现在是恨我,还是怕我?”
叶栖华攥紧拳头,吐出一个字:“滚!”
裴扬风长长叹了一声。
窒息的疼痛从胸口一直漫延到七窍之中,他终于明白了叶栖华曾经有多痛。
充血的眼球看东西已经有些模糊,裴扬风知道,这次轮到他时间不多了。
裴扬风说:“这就要走了,栖华,我还有一个愿望欠着你,想兑换了吗?”
仿佛的前世烟雨忽然飘落,叶栖华有一阵恍惚。
他随口说:“朕要宣王殿下从此之后镇守长秦关,永不回京。”他知道裴扬风说过太多不算数的誓言,也不指望裴扬风真的遵守承诺。他只是……只是……想在将死之际,能够离裴扬风远一点,再远一点。
最好,生生死死,生生世世,黄泉人间,永不相见。
裴扬风口中溢出鲜血,又是痛,又是悔:“再也不想见到我?”
叶栖华深吸一口气:“是。”
裴扬风擦去嘴角的血:“好,好,好,我答应你。”话音未落,他猛地压在叶栖华身上,狠狠咬在叶栖华已经恢复血色的唇上。
叶栖华怒道:“裴扬风……唔……疯子……”他嘴唇被裴扬风咬得出了血,可裴扬风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撕扯下他的衣物把他双手捆在床头。
“我答应你了,栖华,”裴扬风一口鲜血喷在叶栖华枕边,低喃,“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我派人护送你回京,只要出了潺塬城,你就再也不会见到我。但是现在这半个时辰你是我的,你必须是我的。”
叶栖华眼角溢出泪珠:“裴扬风!”
裴扬风几下撕烂了叶栖华下身的衣物,粗大的硬物对准干涩的xiǎo_xué猛地捅进去。
叶栖华疼得几乎晕阙:“啊……”
裴扬风狠狠禁锢着身下那具的身子,疯狂律动起来。
他的七窍之中开始流血,滴滴答答落在叶栖华的胸口和脸颊上。可叶栖华正沉浸在极度的羞辱和痛苦之中,半点都不曾察觉。
第五十二章
金丝红纱帐,麝香袅袅。
交缠的两个人身上沾满干涸的白浊和血液,低低的喘息声和哭泣声回荡在淫靡不堪的房间中。
叶栖华声音沙哑:“够了吗?”
裴扬风久久没有回答。
叶栖华又问:“我欠你和林月白的,还够了吗?”
裴扬风沉默了许久,缓缓离开了他的身体。
叶栖华喉中抑制不住地溢出轻轻的呻吟:“嗯……”
裴扬风俯身吻在叶栖华颈上。
叶栖华歪头躲闪。
裴扬风无声苦笑。
栖华,栖华,他的栖华。
他愿意为之赴死的人,却连被他亲吻都要厌恶地躲开。
裴扬风运功压制住体内翻涌的剧毒,低声说:“再见。”
叶栖华闭着眼睛一言不发,懒得回应裴扬风这些自说自话的款款深情。他难得脑子清醒一点,抓紧时间开始算计。算计裴扬风话里几分真假,算计常水天又布下了什么阴谋诡计。
裴扬风再怎么装深情也不会真的放他和小皇子单独回京,一定会牢牢把他们掌控在手心里,作为和南统军营谈判的筹码。
叶栖华正算计着该如何从两军对垒的僵持中寻找自己的生机,却听到侍女缓步而来,柔声说:“陛下,宣王殿下命我等来为您梳洗换衣。”
叶栖华被侍女扶着从床上坐起来,微微皱眉。
梳洗完毕,就有太监领着叶旻琅进来,把肉嘟嘟的小手抵到叶栖华削瘦的手指间:“陛下,小皇子来了。”
叶栖华更惊疑不定,裴扬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一路警惕,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大队宣王府的亲兵护送他们上了马车,平稳地向城外驶去。潺塬城里独有的湿润气息渐渐淡去,青草与黄沙的味道扑面而来。
叶栖华摸索着车窗掀开帘子,失明的双眸回头看向潺塬城。
眼前的漆黑中漂浮着灰白的迷雾,雾中一座高城的轮廓渐渐清晰,青灰的城墙越来越远,再次消失在雨雾之中。
叶栖华怔怔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最后一缕余烟。
他的眼睛,恢复了……
粉嫩嫩的小团子怯怯地揪着他的衣袖:“叔叔,我们要去京城吗?”
叶栖华回头看向那个软软的小孩子,神情一时恍惚:“对。”
这是回京城的路,他的眼睛恢复,代表着碧海青天水的毒已经清除干净。
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可叶栖华却笑不出来。他心里一阵一阵地疼,没由来的疼。他看着远处模模糊糊的潺塬城墙,仿佛看到城墙之上年少的自己在眺望远方,像一尊可怜又可笑的石像。
景华四年,夏。
兵部与潺塬郡守共同起草文书,令南统军营裁军三成。
宣王裴扬风还政于帝,亲自带兵驻守长秦关。
秋,先皇长子之子叶旻琅回归宗谱,过继在当今圣上膝下,封长彦王。
官道上的梧桐叶哗啦啦往下掉,荒芜的宣王府仍旧伫立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门前石狮子依然威武狰狞。
微服出巡的皇帝坐在茶楼里,静静地听说书人继续用暗喻编排宫闱中的种种秘闻。
徐仲豫书生打扮折扇轻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