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白色方块上,给沙发上趴着的温婉捶背。
小拳头挥得相当用心。看得他各种羡慕。上前去把温婉挤到一边去,占了她的位置趴下。拍拍自己受伤的后背,“这里这里。给爸爸也捶捶。”
旭举着一双酸软的小拳头哭笑不得。
温婉抱着旭,挤进宁正怀里。
旭被夹在父母中间,义正言辞道,“妈咪,我已经长大了。我不能跟你们一起睡。”
温婉揉乱他一头短发没说话。宁正直接戳穿,“就你这晚上还不敢一个人睡的小孩子?”
旭哑言。被推了出去。两夫妻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旭坐在地毯上,给睡沙发外面的宁正捶捶背。累了,也就睡了。
半夜噩梦惊醒,竟然身在子居怀里。被子居安抚着沉沉睡去。
不知哪个是梦哪个是真。
八月底,霍山扣廖天瑞归国。
喧嚣的机场内两人手牵手前行,眉眼里却满是忧伤。
霍山扣眼角还不知道被谁打肿了。回家时霍山扣还借口回去喂派森要回出租屋。
“派森不是会自己找吃的吗?”
“派森在我们家。”
被子居跟旭两重质疑之后,霍山扣改口去拿点白酒给三当家,还是回去了。
三当家庭院里酿着白酒,不需要他专门从出租屋带过去。旭倒也没揭穿。也许他有自己的考量。
车开不久,收到霍山扣来信,问他下一个要救的人是谁,他好制定计划。
回了一个名字,收起手机的旭直觉不妥。好好的蜜月你不想,想着帮我救人干嘛?
夜里,穿过露台开了廖天瑞的窗子,在廖天瑞诧异的眼神中钻了进来。给他满上一杯红酒。
“日升会解散的文书起草好了没有?”
不胜酒力的廖天瑞心里有事,端起酒杯灌了自己满杯。整张脸瞬间通红。舌头开始肿大,话都说不清楚了。旭隐约听见几个好了,就好了之类分明还没完成的话。
“小霍霍的眼睛被谁擂了一拳?这力道可不小啊。你告诉我我给他报仇去。”
“我。”
旭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廖天瑞又说了一次,“我打的。”
这会儿是真出事儿了。“小霍霍发现他家债务的秘密了?还是他爹的完整录像出去了?”
他知道的事情太多。廖天瑞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一次,不是那件事。”
“那你跟小霍霍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没做。”
“进步挺大的。还知道做。”
银发甩得飞快,花了旭的眼。想问清楚怎么回事儿。手机震动像催命。翻开一看是霍山扣来信让他别给廖天瑞喝酒。再一抬头,廖天瑞喝趴下了。
夜里吹了风,立竿见影地就马上发病,入院。
许久不住院,重症监护室竟然换了人。躺了一个枯藤老树的老头子。
看清此人,红花双棍和旭都惊呆了。对床竟然是顺子他爷爷叶寻!
宁日三板斧的传说就是他给传到千家万户的。要说没了顺子爷,宁日再有本事那也就是背地里没人知道的大黑。
此人一张嘴可谓颠倒黑白。如今躺在病床上含着化痰的机器。脸色蜡黄,看来离那边也差不多了。
难怪会把重症监护室用出去,原来是这位日升会元老。
叶老爷子一看见红花双棍就要下床行礼,被宁正拦住了。那浑浊的眼睛会发亮。
宁正温婉看到叶寻,心头也是一阵发酸。孩儿一般坐在床头,听他絮絮叨叨当年那些日升会打天下的趣事。
顺子爷爷精气神倒很好。记性也特别好。宁日哪只脚踩在莫老贼胡子上都说得清清楚楚。要不是不时被痰堵住要吸一口药物才能继续开口,听他说话连珠炮那模样真不像有事儿。
宁正温婉上班,轮到旭在一床之间听顺子爷爷听故事。
大早上急救回来,顺子爷爷一路讲,除了吸一口药物中途就没休息过。偏生说得声情并茂,旭听得津津有味。就是手上打着点滴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待霍山扣送午饭来,他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听了一个上午的宁日逸事。
给顺子爷爷送饭的是他大儿子叶根。虎背熊腰的一个人,连保温瓶都不知道怎么开。一看就不是干家务活的人。
他身后跟着一个手脚都圆嘟嘟的奶娃娃。叶根不牵着他,他就自己一个人迈着小腿一路小跑跟在后面。这奶娃娃不哭不闹,还晓得帮忙收拾装保温瓶的袋子。
一问之下原来才四岁。跟耗子同龄。叫叶风,是叶家小女儿叶枝的孩子。打小就有娘没有爹。可怜见的,叶家老大叶根不时接济一下他们孤儿寡母。
旭对这懂事的孩子很有好感。看这一大一小手忙脚乱的,无奈自己正挂着水,不方便起来,让霍山扣去对床帮个忙。
霍山扣一只眼缠着纱布,过去抢了人家的保温瓶过来了,递给旭。
两人面面相觑。气得旭吼:“用你另一只眼看清楚!放回去。”
霍山扣才幽魂似得把保温瓶还给目瞪口呆的叶家三人,回来给他准备午饭。
顺子爷爷奇了怪,问自己大儿子。“怎么是你送饭过来?”
“组里有大安排,要脑子不要力气的活儿。我没轮得上。现在家里就我一个闲人。”
“呸!饭太软了。一吃就知道是你做的。哪个做饭有你这么糟糕?庙里和尚最讨厌你这种人!煮的饭都堆不起来见菩萨。”
奶娃娃眨着大眼睛,给爷爷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