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屏对面安祈还端坐在沙发里,耷拉着脑袋,暖黄色的发丝勾勒着纤细的脖颈,看上去就像什么乖巧听话的大型犬。
——在眼里,我也是这种乖孩子吗?
印桐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所以她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能知道,什么都不用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她总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突然笑起来,隐约明白了为什么一直以来如此独裁——小姑娘始终觉得他是当年废都垃圾场里刚被挖出来的那个小可怜,脑子转不过弯,生活九级伤残,衣食住行都需要人照看。
她已经习惯这种照顾方式了。
她战战兢兢这么多年,早就操心操习惯了。
印桐看着光屏对面垂着脑袋的年轻人,失笑着抹了把脸上的水。他觉得自己就像面对了一个更年期的老母亲,尽管对方长得就像个娇小可爱的未成年。
他觉得自己应该跟谈谈,最好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