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两步走过来,扯着我的帽子扣在了我头上。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凉,仿佛还掺杂着暴雨未散的湿意。我看着他澄澈的眸子,看着那双眼睛里恍惚的自己,突然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从眼睛里滚了出来。
我没有觉得委屈,我的脑海里甚至什么都没有,我看着指导员骤然局促的表情和慌乱的动作,试图扯着嘴角笑一笑,然而那些液体根本脱离了我的主观意识,愈发汹涌地漫盖我的视野。
我意识到自己在哭,像个孩子一样站在医院大厅里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指导员慌慌张张地打掉我抹眼泪的手,他掏出手绢,一边按着我微微作痛的眼睑,一边胡乱揉着我的头发。
他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像哄孩子一样带着轻飘飘的尾音,他说:“抱歉抱歉是我说话不注意,出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
我摇了摇头,却发现这个动作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我本想说这不是他的问题,然而指导员会错了意。
他几乎是苦难地深吸了口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