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稀松,阵法却学得很好,尤其这些年,他借助狩天漏又有所精进。我们要想对付他,最好是能设下圈套、诱敌深入、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夏熔起初刚换好衣服、人形坐在他对面时,还坐得端端正正地、洗耳恭听,等沐鲲滔滔不绝地讲了半个小时以后,他开始忍不住给趴在一边的玻璃使眼色:玻璃,他还要多久才能说完啊?
玻璃只在危急关头那一次在他脑海中开了口,现在连个白眼都欠奉,就像只普通的猫一样,懒洋洋往下一趴,把脑袋埋在两只爪子里睡觉。
夏熔:……
他坐立难安的原因,除了沐鲲实在很罗嗦以外,还有一种别样的难耐。
始终注意着他的苏池也看了出来,拍了拍他的手,用口型问:“你怎么了?”
夏熔脸上红了一下,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打断了沐鲲:“……虞承昌之前说,玻璃会无法消受苏池一口以命数相渡的生气,那我呢?会不会、会不会还有什么后遗症?”
“后遗症?”看着夏熔晕红的脸、难以启齿的神态,沐鲲恍然大悟,“哦,我忘了说了,如果当时你的身体很虚弱,确实也很难承受这么强硬的一口生气。不过你是人嘛,还是纯阴命格,没有玻璃的后果那么严重,只要阴阳相济,将体内过于旺盛的阳气疏导出来就好了。”
夏熔呆呆地:“怎么、怎么疏导……”
“阴阳相济啊!”沐鲲理所当然地道,“是我疏忽了这茬,你应该忍了很久了吧?哎哎,玻璃,咱们快走,别再在这打扰人家了……你们好了记得打我电话,发微信也行!对了,你们都是明星,下楼买东西不方便吧?用不用我去便利店帮你们买点油什么的……”
夏熔:“……不用了,谢谢!”
最终是玻璃也忍无可忍地抬起爪子,用肉垫糊上了沐鲲的嘴巴,才终于成功让他闭嘴。
玻璃再次跳上他的肩膀,尾巴一甩一甩地,像是催促他赶紧走。苏池站起来,把这一人一猫送到玄关口,沐鲲冲他挤眉弄眼:“不用送了,要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哎哟!”
毫不意外地,又被玻璃上爪子揍了。
这一爪子似乎也有提醒警示的功能,玻璃的报恩对象毕竟是夏熔,而不是夏熔和苏池两个人,它不会以全力撮合他们俩为己任,也就不能让沐鲲误导他们。
沐鲲挨了这一爪子以后,果然老老实实地说道:“……不用非得做到最后一步,你帮他用手疏导出来也行,就是可能效果差一点。”
看苏池点了头以后,他像是怕再被玻璃揍似的,捂着脸,一溜烟地跑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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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店之后,夜风沁凉,因为年关将至,又刚过了腊八,街上还有残余的鞭炮灰烬,沐鲲手抄在兜里,听见随风送来的午夜钟声。
“……玻璃。”他微微笑了,“沐家人都不敢给自己供奉的灵猫起名字,你也不跟我们说话,在沐家的那十几年里,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夏熔给你取的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不过意象是不是不太好?你就这么接受了吗?”
玻璃静静坐在他肩膀上,后腿上依然缠着厚厚的绷带,这导致它其实坐得是有点不稳的。沐鲲伸手扶了扶它,它也甩了甩长而蓬松的尾巴,依然没有说话。
“也许,灵猫的名字不能外泄给人类?”沐鲲耐心地猜测着,“那我以后也叫你‘玻璃’,行不行啊?”
“别老不理人嘛,这么冷漠……说起来,人家都在温暖的酒店房间里‘阴阳相济’了,我还要在这冷飕飕的大街上和你吹风……这些年为了找你,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
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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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酒店房间里。
夏熔坐在沙发里,紧张地摆弄着手机,屏幕上是跳一跳的界面,但他根本无心关注游戏,完全是瞎按,每次都死在跳出的第一步上。
苏池的脚步声,轻而坚定地接近了。
等夏熔实在受不了地抬起头来,发现苏池的脸颊、在灯光下也微微泛着红时,那种强烈的紧张,不知为何消退了不少。
他冲苏池弯了弯眼睛。
苏池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捧着他的下颌,嘴唇覆盖上来,柔软而温凉。
夏熔起初还能矜持一下,在唇舌交缠之后,被强行按捺住的、身体里的火焰,就像燎原一样被迅速点燃了。他一边焦急地同苏池亲吻,一边尝试回应,从口中发出小兽一般的难捱“嗯!”“嗯!”声,在苏池听来简直可怜可爱极了。
他们一边头一次这样激烈地彼此亲吻着,一边摸索着去解对方的衣扣。夏熔气喘吁吁,浑身颤栗,手抖得几次都解不开扣子。
“是不是、要……先去洗澡啊?”
“好像是……走吗?”
“可我……”
“知道了,我抱着你去。”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浴室的地面扔了一地凌乱的衣物,浴缸里的水不断漫溢出来,夏熔正被苏池抵在浴缸壁上,用力地亲吻。
唇舌从未有过的深入热切,舌尖湿淋淋地搅拌在一起,勾缠到让人有些发麻的地步,光是接吻,也能发出令人羞耻的啧啧声音。
确定关系不是第一天,他们不是没有过赤诚相对,却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知道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
赤裸的皮肤紧紧相贴,滑腻的水流让彼此相触的温度愈发升高,夏熔半哽咽地难耐喘息着,胸口敏感的肉粒也被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