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傍文楼
黑,眼前一片漆黑。天地,树林,草木…黑成一块浓浓的化不开的屏障。睁开眼,闭上眼,均是一片漆黑,仿佛要把人心拽向见不到底的深渊,挫骨扬灰。
逃,却不知要逃往何方。塞上,江南,北疆…我们二人,天下之大却容不下。后追兵,前堵截,山穷水尽住处,偏生身边人却好似红尘望穿,但求一死。
我累了,真的好累。这种风浪里来去,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竟比藏香阁中的日夜更要难熬上十倍、百倍。
苏大人口中的兖州,究竟还有多远?我不知道,也来不及思考。离别时,那人一袭白衣胜雪,雪中盛开出大朵大朵的红花,竟比梅园中盛放的花朵更加触目惊心。他说:
“请你…带殿下离开,去哪里都好,最好…最好能去到兖州…拜托…拜托你保他周全…苏某下辈子结草衔环…”
而彼时,文轩也浑身是血,几近昏迷。我知道,这血,是为了保护我而流的。于是,我二话没说便应下了:“你放心,我会的。”
如今看来,这是个多么幼稚而轻率的决定。
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