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寂闲沉默,冰凉的手拢在袖中,安静得宛如一尊精心雕刻打磨的玉雕。深紫锦衣顺着他柔和流畅的身体轮廓倾泻而下,铺在软垫上,好似连这漫天的夜色也是从此中流淌蔓延而成。
他在思考。
安禄山的洗尘宴上,杨国忠和李倓都没有去,颜真卿的刺杀似乎他们也没得到消息,并不知道安禄山在华清池中遇刺。
这场刺杀若是成功那便再好不过,然而更大的可能是失败。安禄山不可能不趁机向玄宗讨巧,若是此时向玄宗上书软禁安禄山,恐怕反倒会遭到玄宗的猜忌。
但是正如李倓所说,如果能把安禄山留在京城,很多事都会变得更好处理。
啧,真是麻烦。
面具下的眉微微皱了起来,苏寂闲慢慢转动着食指上的银狐戒指,指腹在戒指上轻而缓地摩挲着。
李倓也没再说话,同样安静坐着,等着他的答复。
“建宁王今日没有进宫吧?”他忽然开了口,说的却不是李倓想象中的回复,“你知道今日宴上,安禄山没有准时出席吗?”
李倓一愣,凝眉思索起来。
苏寂闲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