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脸得色的许连山,闻得此言,顿时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王姨娘她刚刚小产了……”下人哆哆嗦嗦地道。
许连山一把推开他,大步往王玉莲的院子里走去,连身后的罗衣都忘了。
罗衣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掌:“好啊,好啊!许连山,你害人害己!你前脚害了无辜的人,后脚自己的儿子就没了!实在好啊!”
下人听了她的大笑,也很唏嘘。他曾经听人说,大爷头些年做生意的时候,没少做坑蒙拐骗的事,还曾经把一个美满的家庭给坑的家破人亡。如今瞧着,只怕是真的了。不然,怎么会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王玉莲的孩子没保住,只有小桃的肚子里还揣着个宝贝疙瘩。
“还不放人?”罗衣笑吟吟地道,“再不放人,只怕小桃肚子里的那个也保不住。”
许连山瞪她:“你少胡说!小桃的肚子好得很!”
他不肯相信是自己做了害人的事,才使得子嗣艰难。
“我看你撑到几时!”罗衣轻蔑地道。
许连山每天吃饭一样的吃药,在陈绵绵的身上耕耘。
他受得住,陈绵绵却受不住了,哭着求他饶命。许连山勃然大怒,把她打了一顿:“你是不是觉得爷不行了?告诉你,爷再不行,也能叫你死去活来!”
但陈绵绵的肚子始终没消息。
倒是小桃好吃好喝,肚子稳稳当当,吹起似的大了起来。
“如果你顺利生下儿子,我就把你扶正!”
这句话传到罗衣耳中,笑了笑,没有往心里去。
前些日子,她花了些银钱,把赵仁从牢里捞了出来。
赵仁并没有真的抓错药,虽然死了人,却与他无关。罗衣使了银钱,叫那些人不要再闹,又买通了跟许连山交好的官员,顺利地把他捞了出来。
只不过,他在里头着实吃了些苦头。衙役们得了许连山的拜托,把他一顿好打。罗衣把他捞出来时,他一条腿断了,肋骨也断了好几根,有一根差点就戳破他的肺。
罗衣把他养在客栈里,每天给他送吃的,给他换洗上药。过了些时日,他身上的轻伤渐渐好了,只还有断骨的地方需要长期休养。
这一日,赵仁趁着罗衣给她上药,忍痛起身抓住她的手:“夫人……”
他看着她,什么也不说。薄唇倔强地抿起来,一脸执着地看着她。
罗衣这次没有如往常那般拂开他。
“想报仇吗?”
☆、你纳妾啊
一转眼,小桃要生了。
院子上空响起一声又一声凄厉叫喊,积年的老人直撇嘴:“现在就喊得这么大声,后头哪还有力气生?就知道争宠的蠢娘们。”
“夫人,小桃这一胎该不会要生下来吧?”小兰的神情有些莫名,“她就这么好运道?”
金香儿被卖了,陈绵绵几乎废了,王玉莲如今疯疯癫癫的,只小桃揣着个宝贝疙瘩,自自在在地到了今天,还要生了。
“不好说。”罗衣道。
小桃从早上叫到晚上,叫到嗓子都发不出声音了,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
许连山急得不行,花大价钱买了老参,切成片给她含在口里,叫她务必有力气生下这一胎。
他如今与废人无异了,之前掏空了身子,现在吃什么药也补不起来了。如果小桃这一胎没生下来……
待到第二日清晨,小桃气若游丝,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而她的肚子仍然高高鼓起,一点儿也没有生的迹象。
“她吃得太好,又不大动弹……”稳婆也没有办法,忙了一整天,孩子就是不下来,叹气道。
小桃最后也没有把孩子生下来,而且自己的命也没了。
许连山气急,大步冲进产房里,满屋子的血腥气,刺激得他眼眶充血,他手里拿着刀,一步步走到小桃的床边。
骇人的样子吓坏了稳婆:“许家大爷,您要做什么?”
“把我的儿子救出来!”
稳婆吓得晕了过去。
等稳婆醒过来,就见许连山的头上、身上全是血,手里更是血糊糊的,而他的手里捧了一个浑身青紫的婴孩,此时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声音,似哭似笑。稳婆吓得尖叫一声,再次晕过去。
小桃一尸两命的消息,传到了罗衣的耳中。她挽发的动作顿了顿,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是时候了。”
仔细挽好头发,往脸上涂了薄薄的一层胭脂,又轻轻抿了下口脂,见到一张明艳的容颜,才笑着走出房间。
她来到小桃的房里,正看见许连山一头一身的血,凶狠得就像是亡命之徒。他见到她走进来,把手里早已断气多时的青紫婴孩一扔,朝她走了过来。
罗衣余光瞥到稳婆的身影,走过去踢了踢她:“醒醒。”
稳婆转醒,睁开眼睛看到许连山的骇人模样,尖叫一声,接生钱也不要了,手脚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