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抽了抽:“好了,放开他吧。”
小婉不太乐意,握着小拳头,在他脑袋上狠狠捶了一下,才爬起来。
“你又动手,不怕小卉嫌弃你?”罗衣见她实在粗鲁,打算教导教导她,“娘上次跟你说过,不要随随便便跟人动手,你忘记了?今天为什么跟人打架?”
小婉低下头,说道:“我忘了。”
她当时太生气了。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罗衣说道,“遇到事情,先看周围有没有可以信赖的长辈。如果有,先去叫长辈。如果没有,就跑,跑回家告诉长辈。你现在还小,吃了亏怎么办?”
小婉不做声。
她觉得自己没吃亏,两回打架,她都打赢了。
“如果下次你打输了,被人按在地上揍,你怎么办?”罗衣只好说道。
小婉想了想,说:“等我厉害了就打回去。”
罗衣:“……”
被她踩趴在地上的盛启哲哈哈大笑:“好!有出息!”
罗衣用力踩了他一下,踩得他胸腔都瘪了,一口气都吸不进去,憋得直翻白眼。
然后才看向小婉。只见她双眼明亮,像是盛满了星星,生机勃勃,朝气满满。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教她。想了想,决定先放到一边,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去屋里,把麻绳拿来。”她道。
小婉应了一声,往屋里跑去了。
不一会儿,抱了一捆麻绳,吃力地挪过来。
罗衣接过绳子,一只脚还踩在盛启哲的背上,弯腰拴住他的双脚。
又把他翻了个身,眼疾手快,将他的双手也套住。
然后双手和双脚捆在一起。
农家杀猪的时候,都是这样捆猪的。
盛启哲好没面子,说道:“喂!你这妇人!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踩着你的脸往上爬。”罗衣说着,就拖着他往外走。
小婉蹦蹦跳跳地跟在后头。
院子外面有一棵老柳树,罗衣把绳子一头往上一抛,然后抓住了,就把盛启哲吊了上去。
盛启哲已经黑了脸:“放我下来!”
“不好意思,要借你脸皮一用。”罗衣把绳子一头拴在树干上,把他牢牢吊住了。
小婉很皮,拔了根草,一直呵他的痒,撩得他不停挣动,直打圈。
“管管你女儿!”他被搔得受不了,大吼一声。
罗衣便叫住了小婉:“先生布置的功课做完了吗?”
小婉悻悻地丢了草,跑回院子里了。
过了一会儿,她抱着书往隔壁王家去了。她做功课的时候,都是跟小卉一起的。
罗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盛启哲:“不会太久,就吊一晚上,叫人知道你被我吊了就行。”
盛启哲黑了脸:“你救过我的命,我自然感激你,你想要什么报答只管说来。便要做我先生,也没什么。把我放下来!”
当时她把他踹下马车的时候,他的确是记恨过的。也是故意说自己射中了那些奸细,想引她出来。没想到,一年过去,又一年过去,她始终没有音讯。他早把她忘了,连她踹他一脚的事都不放在心上了。
不过是有人打听他是否拜了个骑射先生,让他想了起来,有些感兴趣。反正现在没仗打,他就跟皇上告了假,要离京一段时间。他伤了命根子,此生不能有子嗣,皇上对他宽容得很,叫他随便玩,玩开心了再回去。
他这才找过来,却也没有教训她的意思,她总归是救了他一条命,他又惹她在先,她冒名他先生也没什么。大不了,吓唬吓唬她,看看她的乐子。
没想到她如此厉害,他没吓到她便罢了,还被她打趴了,最后吊了起来!
盛启哲走到今天的地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能屈能伸。此时被吊了起来,他告饶起来不带犹豫的:“你想怎么样,只管说,先把我放下来!”
“我就想吊着你。”罗衣淡淡道。
盛启哲憋了一口血,愤愤地瞪着她:“你这小妇人,好生霸道!”
罗衣没理他。
她注意着周围,有不少邻居都出来了,朝这边看过来。
出了钱家的事后,她现在大小算是个名人了,家里有点什么动静,周围都有人来看。
此时见她把一个男人吊在树上,都兴奋地围过来问:“于家娘子,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莫不是小偷,被你逮着了?”
盛启哲大怒:“老子不是小偷!”
“都被吊起来了,是个什么好玩意儿?还老子?你是谁的老子?”有人呸了他一口。
都觉得被罗衣吊起来的人,是她的敌人,为了讨好她,纷纷对盛启哲不是踹,就是骂,连连朝他吐口水。
盛启哲大怒:“老子是盛启哲!”
“哎哟!你是盛启哲……你是盛启哲?!”一声惊叫后,所有人都不敢动了。
难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