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样,也没打。”范一鸣摇摇头,“我想揍他一顿,但苗子说不值得,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是不值得,容易惹一身骚,主要咱们现在都是在校学生,很多事情得思考清楚了再做。”
“要不就算了,这事儿就搁那儿不管了。”范一鸣叹口气,“等出了社会,有的是人帮我出这口气。”
赵翔不赞同:“等出了社会,他这么左右逢源人前人后的,说不定在职场上混的如鱼得水,社会上就需要他这种虚与委蛇的人才。”
“是这样。”李溪苗点头。
工作以后,世界再不像在象牙塔里一样,非黑即白,善恶分明。
就算是现在,告知别人王放曾经做过的事,也不会被所有人放在心上。这世上大部分人都抱着只要不伤害自己的利益,就会和所有人保持表面友好的心态,虚与委蛇的生活,然后在闲暇时候,和无关的人凑在一起感叹一下被伤害者的可怜与可悲。
真正嫉恶如仇的人太少。
很多时候,李溪苗都希望能多些人渴望公平追求真实,哪怕被人说不切实际也好,至少心中还有不为利益的正义。
“我们先把毕设的资料备个份,以免出现什么问题。”李溪苗提醒道。
其他两人纷纷动手,将自己辛苦了大半学期做出来的毕设备份,手机里拷一份,u盘里拷一份,网盘里上传一份,几手抓几手都要硬。
对于王放的行为,李溪苗也想过动用李家的关系。
但这个时间点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没想到第二天,王放那边就出了事。
次日,因为吴老师的警告,毕设小组的成员约好了要一起在教室里做毕设,互相交流互相促进。
周亮提前去占了自习的教室。
李溪苗进度一直不慢,所以上午没去,下午才去了自习教室。
刚到自习室,就见何程程兴奋地朝他招手——
“大兄弟,过来,快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李溪苗走过去,好奇道:“什么事,这么激动?”
“你知道吗,今天上午,王放签约的公司过来毁约了!”
她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何程程还没和李溪苗混熟之前,就不喜欢王放了,因为觉得这个人城府太深。
有一段时间,王放总在背后和其他人说李溪苗喜欢没钱充大款,宁愿饿着肚子也要拿父母的血汗钱买名牌,偶尔也会说赵翔油嘴滑舌城府深,范一鸣呼噜声大十分烦人。
那时候,才大一上学期,他们寝室看起来还很和谐。
后面奖学金的事情暴露,他们闹崩之后,王放跟其他人污蔑起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听的人大多是不信的,可他说的多了,难免有人记到了心里去。
后来有一次,王放跟别人说李溪苗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被何程程听了个正着。
何程程最看不惯他这种人,当场就直接怼回去了:“你自己省钱俭用才能的东西,就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吗?你买是用来装逼的,人家买那叫日用品。收起你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样子,我看你就是酸,就是嫉妒人家,就你还别人舍友呢,要不要脸?”
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从那以后,何程程十分自来熟地以李溪苗的朋友自居,逐渐和他混熟了。
李溪苗对王放说的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心思狭隘喜欢嚼别人舌根的人有很多,堵不住别人的嘴,索性就当他不存在。聪明人占大多数,不是每个人都会被别人的三言两语所蒙蔽。
思绪收回,李溪苗问何程程:“公司毁约?”
“是!”何程程点头,越说越兴奋,甚至开始激动地搓手手,“听说对方还是直接找了咱们校领导,以‘该学生学术不端、品行有问题’为由,毁了约。”
校招的时候签的是三方协议,不是公司的正式入职合同,毁约也没有那么严格,沟通之后赔付相应违约金就可以,有的公司甚至连违约金都没有,可以直接解约。但是多年以来,提出解约的基本都是学生,原因一般有二——一是找到更好更适合的工作了,二是考研成功不准备就业。
签了约,又被公司方面毁约,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听说。
“哈哈哈哈哈哈,这下他丢人可丢大了!‘学术不端、品行有问题’一顶帽子扣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据说因为这事,毕业答辩的时候,导师们会着重关注他的毕业设计内容。让他之前还呢总趾高气扬地说自己签的公司有多好,还敢嘲笑我签的工作公司小、工资低,以后指不定哪个公司会要他,这下栽了吧。我跟你讲,这事儿已经传开了,别的专业的学生都听说了!”
闻言,李溪苗只觉好笑:“冷静点,你怎么语气越来越兴奋了。”
“我能不兴奋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不惯他多久了。”何程程咬牙道,“那个小家子气的男人,就因为我当年怼了他几句,他就屡次跟辅导员那里告我状,还想拉低我选修课的平时分。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