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去念……忘尘去念……忘尘去念……”柳忘尘连说三遍,才睁开眼,目光忍不住在小青脸上流连。
“速还在你手中……很好!你若是个男子,真和我师弟有七八分相像……”说到这儿柳忘尘又笑了,“看来贫道修行的还是不够,虚度二十年,仍没能做到‘忘陈’……”
小青万没想到柳忘尘要讲的是这样一件往事。她咂咂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柳忘尘正色道:“如二位所说,这鼠族恐还有余党,但逢乱世,只怕有撅起的苗头……今后贫道定当以驱邪扶正为己任,定不放过任何一个!”
白素贞抬手见礼,“无量天尊!”
陈怀度一倒,朝堂上的忠臣良相定会渐渐归心,白素贞只忧心鼠族余孽未清。现在知道了还有柳忘尘这样的人会以‘驱邪扶正’为己任,心中终于安定了。
柳忘尘乘风而去,白素贞与小青同他拜别后正要下山,忽然见那陈保根的肉身胸前起伏加重,似有转醒的迹象。
白素贞取出香露,走过去往陈保根嘴里滴了一滴,片刻后陈保根果然幽幽转醒。
那陈保根清醒后先是自报家门,而后客气的询问自己现在什么地方,是不是白素贞与小青救了他。
小青答:“此处是临安城外百子尖。”同时心道:分明是神志清楚的正常人。好你个陈怀度,临死还要骗我们一遭!
送走陈保根后,白素贞与小青相携下山,一时无话。
直走了半个多时辰,两人忽然怔住,相视一笑。
小青道:“姐姐,我们听故事都听傻了!姑爷在家一定等的着急,咱们快些飞回去吧!”
“是……”白素贞点头。想到许宣在家中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难安,不由得面上一红。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青儿,我定不会让自己留下那样的憾事……”
小青嘴撅了撅,道:“姐姐,我听不大明白……”
白素贞拍拍她,“无妨。”
两人正要起势时小青又耸耸眉,忽然来了一阵唏嘘:“想忘忘不了,那柳掌门是个痴人罢……”
傍中午的时候,白素贞与小青回到苏州城济安堂的家中。为避人视线,她二人躲在屋顶上等了好一会儿才落在后院儿。
“夫人!青姑娘!”刘掌柜最先看见白素贞二人,连忙转头告知许宣。
白天二三四鬼不方便现身,所以都是刘掌柜在堂中帮忙操持。
“娘子!”许宣大叫一声是又惊又喜,直接向前迈一步要奔向白素贞,却忘了自己此刻正跨在梯子上。
“哎呀!东家小心呀!”眼看许宣要栽倒,刘掌柜连忙扑过去。
小青昔日的话终于应验——刘掌柜做个肉垫儿还是很合称的!
好在有惊无险。小青扶起刘掌柜,白素贞扶起许宣,她二人恍若无人的双手交握,略站了站便不约而同往楼上走。
“娘子你可回来了!”回到卧房中,许宣麻利的掩好房门将白素贞抱住亲了又亲。
白素贞挣扎出来往房门那里看一眼,嗔怪道:“不过才走了一天半……”
“哪里是一天半,分明是足足两天时间!娘子……”许宣浑然不觉得说着痴话。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娘子这一去就是六年哪……叫我好等!”
白素贞佯装不满,“六年你就等不了啦?”
“哪里哪里!”许宣连忙分辨,“我知道娘子一定会回来!六年怕什么!就是十六年、二十六年、三十六年我都能等!”
“官人别说!”白素贞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忘尘去念”四个字,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好好好!”许宣握住白素贞的手。
“娘子不让说我就不说,一个字也不说!”
白素贞嘴微抿一抿,“不说也说了那么多,油嘴滑舌,讨打!”说着作势想要打他。许宣把白素贞的手握的紧紧的,白素贞挣脱不出,反被许宣抱了个满怀。
“娘子……”许宣拥着妻子直觉喉咙发紧。
“这一路可还顺利?”
“嗯。”白素贞点点头。
“你还好吗?”
“好!”
“小娃娃也好吗?”
“当然好……”
“那……那我听一听……”
“去你的!大白天的……”
“就听一下,就听一小下!娘子……娘子……”
济安堂中,刘掌柜一拐一拐的走到那块“妙手仁心”的匾额旁边——匾额已被取下,用油纸妥善包裹。
刘掌柜指着匾额对小青道:“青姑娘,东家要走,老刘故土难离不能跟随……别的不说,这块匾额一定要带上!”
小青打量着那块木头撇一撇嘴,“又大又重,带它做什么!”
“哎!”刘掌柜直摇头,“你还年轻,不懂!这匾额是东家在苏州行医一年来的见证!更是……更是个念想……哎!好容易遇上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