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懑欲狂的拉宾努斯,将在白日里伤亡严重的大队抽调下来休整,随后他下令将生力的大队把神庙小城给团团包围起来,“用餐,休息,待到明日开始,再一鼓作气把垂死挣扎的敌人全部夷平。@”
然而在星辰刚刚升起的时候,城东留守的三个大队兵士的营地外,就发觉了敌人斥候骑兵的踪迹。
汉斯克坐在马背上,接过随从抛来的皮革水囊,谨慎而小心地啜了几口,缓解了下口渴,接着他要求所有人大摇大摆地下马,就在敌人营地前,取下驮马背上所运载的葡萄酒和橄榄油,擦拭身体,并洗刷疲累不堪的马匹,“休息,休息。如果敌人来驱逐我们,我们就退走;如果敌人缩着不动,我们就大胆燃起篝火,通知后面的十五军团尽快赶上来,这证明敌人根本没有大量的军力来阻拦我们,他们被瓦加城给拖住了。”
这时一名骑兵指着夜幕下,远方烟火冲天的瓦加,“看这个情景,城市是不是陷落了?”
“大祭司的命令,先进行武力侦察再说。”这时候,汉斯克重新拉紧了缰绳,在前后尽情驰骋了会儿,“将来主要的战斗地点,就是这个河曲处,那边横着的是与图姆尔河平行的巨大山脉,上面有植物和水源,而这个山脉还有道垂直伸出的余脉。”接着,汉斯克用马鞭扬了扬,继续说,“拉宾努斯不会将全部人马都投入在瓦加城,你们看,沿着那伸向河曲的余脉山脊。敌人已构筑了一片带着工事的营地。在山脉上依旧有营寨拐角相连。这样若是我军渡河前去救援瓦加的话,将在三个方向遭到敌人的夹攻。”
说着,几名骑兵已经点着了火把,抛在了一堆柴禾上,接着汉斯克从马鞍悬挂的褡裢里抽出根短的木筒,上面带着引线,俯下身子够了火,在短促的燃烧后。它朝着空中射出了绚丽的光芒,并且带着奇异巨大的响声。
等到汉斯克四周升腾起的烟雾,跟着荒漠里的夜风迅速飘散后,在后面无垠的夜幕下,火把挨个燃起,“塞拉匹斯”十五军团的先遣部队,足足四个弓手和轻步兵混合大队,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这群人全携带着蒙皮小盾,盾牌的凹槽里插着梭镖。并且携带着长剑和复合弓,“进行预先制定的方案。”汉斯克将手一挥。先遣队就列成了弧形的阔大队形,急速朝着拉宾努斯事先所安置的营地奔去,接着就是轰雷般的喊声,和弓弦的弹动声骤然响起——先遣队将一箭矢,不瞄准目标地无差别射入了对面的营地。
营地里火光晃动,到处有人影的跑动声,汉斯克和几名随从骑兵就立在一边,仔细观看,不久就得出结论,“这道封锁营地,军力绝不超过五个大队。”
随后汉斯克就耐心等着,等着其他营地的拉宾努斯军前来增援,大约半个步哨时后,从余脉那边的营寨方向,才跑来几个翼的骑兵,十五军团的先遣队象征性设置了后卫,接着射了一阵掩护断后的箭矢后,就随着汉斯克的骑兵,迅速后退了半个罗马里,开始扎营。
“快速将军情送给大祭司,瓦加城应该还在坚守,拉宾努斯暂时无余裕正面阻绝我们,现在应及时迅速出击,在距离敌人营寨外的河对岸立起阵地,这样敌人便会手足无措。”
而后,从当夜直到次日清晨,十五军团临时营地前,不断有带着哨子音的烟火升起,接着又浮空了大批“朱蒂提亚之眼”,这时在瓦加城的博来德兄弟大神庙里,希提乌斯党靠着城墙休憩的岗哨,率先发现了这副景象,“没错,是大祭司的千军万马来救援我们了,所有人都坚守下去,活下来的人都会因坚守瓦加的荣耀,而重重得到赏赐!”随着这句鼓舞士气的话语,所有没有受伤的,还有受轻伤的党徒兵士振奋地走来走去,他们与武装移民一同严密巡哨,并手把手用砖石加强城防,搬运投射武器,其余幸存下来的市民也举着盾,冒着不断飞来的冷箭,从神庙边的水井里汲水,焚化死者尸体,并且救治躺在庙宇厅堂里的重伤员。虽然希提乌斯将他们的屋舍都烧了,但所有人也明白,战斗已经进入到这步境地,外面的敌军冲入进来的话,肯定会无差别将他们屠戮掉,为今也只有继续死硬跟着这位残酷无情的四分领君主了,反倒会有生机,更何况大祭司的援军据说已抵达距城不远的地带。
拉宾努斯与李必达几乎是同时得到了对方的情报。
“瓦加城东部的阻拦兵力过于单薄了,先前的夜战,应该是李必达先遣部队的武力侦察,如果不及时驰援的话,第二天李必达就会使用主力突进,向瓦加城靠拢的!”拉宾努斯计较已定后,动手很迅速,“来吧李必达,我等待这天已经很久了,还记得当年在高卢与赫尔维提人鏖战的时刻,我俩还是并肩战斗的战友,你是个极其古怪刁钻的人,和你为敌是我的不幸,还是幸运?看看在努米底亚的荒原里,到底是你那些新式战术厉害,还是我的勇猛机智逞威。”
“注意敌人的伏击,拉宾努斯先前在阿非利加的战事里就很擅长使用这招了,我现在已分辨不清他算是罗马的将军,还是位类似朱古达那样的蛮王。”交待完这后,李必达将令牌交给了十二军团的司令官卡勒努斯,“发扬山隼军团的勇猛顽强,作为十五军团的第二梯队,重点攻击瓦加城以东的拉宾努斯军,如果事先计划的话,那么我们就不用冒着被拉宾努斯营寨侧击的危险,渡过图姆尔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