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本就是小产的征兆!
息子霄眼瞳一缩,“九儿,你怎么样了?”
“没了……没了……”花九看了息子霄一眼,在他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脸色苍白,她看着花业封就那么咯咯地笑出声来,“你满意了?亲手杀死自己的外孙……”
花业封看着花九裙摆的那团血迹,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很久都回不过神来。
“我花氏阿九在此立誓,从今日起,便脱离花家,与花家断绝往来,再不姓花!”花九的声音落地有声,此话一出,当即惊了一大片的人。
立马就有人悄悄退出来,要去木樨苑找老夫人,但还没走两步,便被春生几人给挡了去路,竟没一个人能到木樨苑去通知老夫人。
花业封眼眸睁大,他似乎对花九的话有不可置信,“你要与花家断绝关系?”
“是!”花九再次大声的道。
“好,好,好,花九你好的很,这么多年,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个白眼狼!”花业封怒不可止,他指着花九,整个人都有轻颤。
随即他不屑地看了那血迹一眼,“一个还未成形的东西,谁知道会是什么,怎么来的!”
这话就说的很辱人了,若不是花九按着息子霄的手背拦了他的动作,息子霄当即就要背着花九出花府。
花九似乎很悲痛,她的视线缓缓地从每个人身上移过,就道,“自请从族谱除名!”
花业封也是被气的厉害了,他听花九这样说,更觉怒火滔天,“去,给我拿族谱来,我今日就除了花九的名!”
被吩咐的下人畏缩的不敢去拿,夏长当即领了花业封的吩咐,转身就去祠堂拿族谱。
不肖片刻,族谱拿来,花业封翻开到有花九名字那页,他又有点迟疑了,心里更是泛起怪异的感觉来。
花九立马道,“是你父亲起先一直逼迫,还要将我再嫁他人,以换檀香,我今日不离,迟早要被你给逼死了去,你不给我留活路,我便自行活命去!”
花业封啪的将拿起的毛笔又摔回案几上,“我逼你?你敢说昭洲之事,与你无关,故意提前采买檀香,安的是什么心?”
“就与我无关,花业封你自己无能,买不到檀香,就怪到我身上,早知今日,当初无论你如何求我,我就不该回花家来!”花九也狠,专捡刺痛花业封的话讲,还字字悲切,句句诛心。
“我求你?”花业封真笑了起来,他衣袖一拂,拿起毛笔,几下就将花九的名字从族谱上除去,末了,大喝了声,“来人,将这非花家之人给我敢出去!”
哪里有人敢上前,花九用袖子一抹眼上湿润,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我自己走,劳驾不起!”
话落,息子霄横抱起花九,将她头按进自己怀里,声若冰渣的道,“春夏秋冬,收拾东西!行云流水,追星逐月,若有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是!”八人皆齐齐地应了声。
“滚,都滚!”花业封抓起砚台,就朝息子霄扔去。
息子霄只身一侧,避过,甚至都不回头看他一眼,带着花九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走出花府,决绝离去。
出了府,息子霄微低头,在花九耳边道,“好了,别装了。”
花九才抬起头来,看着裙摆上的血迹眉头都皱了,早知道会污的这么难看,今就穿件不喜的裙子了,“他可是说你将来的小小七,谁知道会是什么东西,还怎么来的……”
花九说着,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到最后那笑声逐渐低了,便是有幽咽的小响动,“他怎么能这么说,子霄,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这样说自己的女儿,我也是他亲生的……”
“子霄,我还是有难过,怎么办……”
“子霄,但凡他对我有一丝真心实意……”
“子霄,你以后一定是好父亲……”
“是,”息子霄终于回应花九,“我会是好父亲,你会是好母亲,我们的孩子自己疼,会很幸福……”
“九儿,不难过,你早便知晓,时至今日,也只是真实面对一次,所以,你该庆幸,早对他不存念想。”很多年前,他也是这么对息五爷的。
有些事,有些人,早不存念想,最后便不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