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四爷这一番让所有的人都一怔,息大爷都是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脸有难以置信的神色,要知道他这个四弟从来就根本不管府中之事,心无远大,安于现状,如今这才数日的功夫就变得如此陌生了。
“四伯,话不能这么说,我父亲好歹是祖父长子,如今突然不在,他也是关心才致如此,又哪有将人撵出去的道理。”息鸾上前一步,英气的眉一扬,就说道。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吭声,这府里的人就都想起她将银子卷走之事,要不然府里现在也不会这般窘境,当即就有同辈之人,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朝她扔过去,并骂道,“滚出去,长辈开口,你插什么嘴,祖父不追究你卷走银子之事,不代表我们不追究,待祖父事一了,你不吐出银子,就等着公堂见!”
说这话的人,竟然是息华薄,一直以来,二房式微后,他便夹起了尾巴做人,今天这一遭,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花九瞥了眼息子霄,却不想他也正朝她看来,视线相接,花九就看到他嘴角深了一点,瞬间便知,息华薄今日的胆多半都是自己身边这位给的,他也是个爱下黑手的,而且这手还不自个亲自下,凡是皆都喜欢借势,让旁的人中了算计还找不着真正的凶手。
这手段,可比她高明了。
息鸾被那茶盏砸了个正着,她裙摆都湿了一片,然而她半点不心虚,反而直视息华薄,仿佛有错的并不是她,而是他人一般。
“四伯,今天我们过来也没旁的,除了见祖父最后一面,便是想要弄清祖父死因而已,再者便是请了另一房的息家待祖父头七过后,将这府里的家业给断了,息家自来有规矩,祖父不在了,也没掌家之人,这家就该分了。”洪亮掷地的声音响起,说这话的却是息鸾的哥哥息莲,他拉了息鸾一下,将她护在身后,抬头挺胸不卑不亢地朝着息四爷说出今日来此的最终目的。
“你……你……”息四爷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今日才知原来大房这般狼子野心,先是卷走府里所有的银子不够,父亲尸骨未寒,便想着要来分家业,他这是心大的还想要桑园和息香,半点不给府里其他人留后路。
“也好,”息子霄上前一步,站出来,他亮出手里那装家印的匣子,面上不甚有表情,但谁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冻入骨髓的寒意,“我正也要找,那边息家,算算之前那银子去处。”
息大爷看到那匣子,眼一热,“哼,一个贱种,掌着家印,谁相信!”他这么说着,上前就想明抢。
息子霄听那声骂,他倒没什么反应,其他息家人虽有愤怒,但息大爷确也说出了他们一直以来心里所想,毕竟一直到今日,谁也不服息子霄掌印。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府里现在还轮不到你息烽说话,来人,给我轰出去,要再闯进来,就按擅闯民宅处理!”花九一步到息子霄面前,素白小脸冰冷,眼中更是有翻腾不休的戾气。
她其实心中并无多少怒,只是一见息子霄还被人骂,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想也不想,她便站了出来,随手指了几个看家护院。
那些护院不敢不听花九的,先不说花九的手段狠辣,当日太爷交印之时,谁都知道先是指的这七少夫人,而且现今也就少夫人手里最多银子,自然谁手里有银子能给他们发月钱,谁就是主子。
随即就有护院上前,当真将息烽一家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息烽先还不信,面色有狰狞地就要冲到花九面前来,但就还真有护院顺手操起了棍子就要往他身上落。
还是息莲动作快地拉了他一把,要不然那一棍子就落实了。
眼见这事讨不到半点好处,息烽怨毒地看了花九一眼,采很是不甘心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