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进树林后,三井福看见了秘书的身影。他立即举枪射击,“砰砰”连开两枪。但这两枪没打中,打在了秘书身边的树干上。
听到枪响之后,秘书吓得屁滚尿流,他的腿都发软了,噗通一声扑倒在地上,但是此时死神已经临近,为了逃命,他的身体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他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向前奔去。
“混蛋!”三井福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后又撒腿追了上去。他知道绝对不能让秘书逃走了,现在秘书已经知道他想杀人灭口,如果被其逃脱,秘书很有可能会去巡捕房自首,然后供出他这个幕后主谋,到时候等待他的就是牢狱之灾。
又追了几十米之后,三井福向秘书的后背再次开了两枪,不过这两枪依然没有打中,他虽然着急。但没有气馁,继续追过去。
“砰!”第五声枪响,这次终于打中了,这发子弹打中了秘书的小腿肚子。秘书中枪之后倒在了地上,但还是不断地用双手向前爬。
三井福终于追上了,他用枪指着还在爬行的秘书走了过去。冷冷道:“跑,继续跑啊!”
秘书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他拖着伤腿翻过身来看着三井福,一脸痛苦的表情带着不甘:“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都要走了,根本不会牵连到你,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三井福也知道自己理亏,他叹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杀你,但是我又不能不杀,你确实可以安全的离开,租界巡捕房如果找不到你,那么这件案子就成了悬案,但却永远也不会结案,只要你还活着,依然可以让我深陷囫囵,而且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我不想你用你所知道的秘密威胁我,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有一天我的秘密被世人知道,因为我是一个体面人,我不想背负不体面的罪名,所以你只能死!”说完扣动了扳机,发射了最后一刻子弹。
“砰——”枪声在树林里回荡,秘书胸口中弹躺在地上不动了。
看着秘书闭上眼睛不动之后,三井福全身才松懈下来,肩膀都下塌了一截,他转身向树林外走去。
等到三井福消失不见,一个身影慢慢走来,他来到秘书的身边蹲下,摸了摸秘书颈部的大动脉,“咦,还没死?该死的小日本,遇到我算你命大”。
下午,萧震雷开着汽车来到了程家,把汽车停好之后走到门口敲门,不多时门被打开,程家一个小厮看见是萧震雷,连忙堆起笑脸,十分客气,“萧先生,您来了”。
“嗯,我来看看你家小姐!”
“那请进,请进!”小厮连忙让萧震雷进去。
两人来到客厅,小厮前走几步进去通报,“老爷,萧先生过来了!”
程裕盛一家和王亚男此时正坐在客厅里喝茶,看见萧震雷都站了起来,程裕盛更是热情地打招呼:“哎呀,萧先生来了,昨日深夜如果不是你,小女还不知道受多大的罪呢,老夫多谢萧先生!”
程家其他人也都同时道谢,程碧瑶虽然被绑去了一天,但经过昨晚半夜和今天上午的休息,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看见心上人过来自然是满心欢喜,只是父母在侧,她不好意思表露情意。
萧震雷笑道:“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应该的!”
“自家人?”程家人听得顿时一愣,还是程裕盛反应得快,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连声道:“对对对,都是自家人,都是自家人,那谁啊,还不给萧公子上茶?来来来,萧贤侄,请坐请坐”。
“多谢伯父!”
众人都就坐,上茶之后,萧震雷喝了一口茶后问道:“伯父,巡捕房那边情况怎么样?没有抓到幕后主使?”
程裕盛见萧震雷问起这事,就放下茶杯说了一下情况:“老夫上午去了一趟巡捕房,根据你介绍的那个金探长所说,昨晚被抓的那些日本浪人武士已经招供了,他们说主使他们的是三井福的秘书井深一郎,巡捕房得到招供之后很快派人去三井洋行抓住,但是三井福说井深一郎上午并没有上班,然后巡捕们又去了井深一郎的住处,发现他家里很乱,有出逃的迹象,因此他们断定井深一郎逃走了,现在已经发下了通缉令”。
“逃走了?”萧震雷闻言皱了皱眉,如果抓不到井深一郎的话,那么幕后主使三井福就完全可以逍遥法外。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还不能把三井福绳之以法喽?”
程裕盛摇头苦笑道:“恐怕不能,碧瑶虽然被救出来了,可是老夫的工厂却还是要面临着马上要被三井福夺走的境地,昨日那些女工将老夫告上了公堂,刚才你没来之前,会审公廨已经派人过来下达了传票,令我明日上午去受审,解决拖欠数百女工薪水的问题,老夫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了,哪里有钱拿出来给那些女工发薪水呢?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工厂的股份卖给三井福,与其只卖三成,还如不全部卖给他算了,如果只卖三成的话,老夫虽然还剩下四成,可已经不是大股东,那就没有工厂的经营决策权了,说不定以后三井福会想什么阴招把老夫那四成股份都给吞掉,刚才我们一家就是在商量这件事情”。
“原来是这样!”萧震雷又问道:“那您有决定了吗?”
程裕盛点点头道:“嗯,老夫想好了,这日本人太狠毒了,老夫这把年纪了招惹他们不起,当初如果不让他们参股就好了,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如此就把工厂属于我的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