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的痛苦和茫然。

第33章你太珍贵

惜尘…拜托不要这样…拜托不要用这样痛苦的神情看着我…

宋子兮甚至找不到任何词汇去安慰顾惜尘。顾惜尘眼里的痛和爱似乎就要将他吞噬。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我哪里不够好？哪里比不上他吗？”顾惜尘略带压抑隐忍的声音直击宋子兮的心底以至灵魂。

是啊，顾惜尘同样也是如此优秀的男人，不论家世或者权势地位哪一样都可谓数一数二，他，到底哪里又比不上莫予然呢？

可是当顾惜尘带着满是悲痛的面孔接近他的时候，当顾惜尘隐忍不平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处的时候，当顾惜尘满是爱意甚至带些绝望的吻吞噬他的时候，他却只能流泪，也只想流泪。

宋子兮满是泪光看着顾惜尘，他的手轻抚着顾惜尘的脸，他却只能对顾惜尘说：“你哪里都好，可是你来晚了。”

你终究来晚了一步，我们的相遇也终究晚了一步，注定我们没有结果。

顾惜尘一下子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瘫在了宋子兮身上，头微微有些侧偏，紧接着又慢慢转过身来把头埋在他颈项里。

顾惜尘有些喃喃自语：“是晚了吗？”

顾惜尘的声音是那么轻，仿佛来自遥远的未知处，却让宋子兮听的心阵阵抽疼。

宋子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或许他又比谁都更清楚。或许是和莫予然十几年的爱恨纠葛让他的心变得苍老或是果敢坚硬，亦或是更加怯弱了…但不论如何，顾惜尘于他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他们之间有着一种道不清牵绊，但对宋子兮而言他们之间也只能停步于此。心若不是完整的，如何将他托付于另一个人？他又怎么能狠心糟蹋了顾惜尘的那颗完整激烈跳动的心。

他也有自己私心，他期望在这漫漫长路里，一转身还有最亲密的人的陪伴。或许越过无数港湾，越过千盏路灯，越过人世间所有的运气，他们还是那最亲密的老友。

而不是…模糊不清的爱情离去后，留下了无尽的悔恨和遗憾…那或许是他们之间最大的悲哀…他舍不得，也无法去赌，说他懦弱也好，自私也罢，可他总归不想糟蹋这个对他倾情倾心的男人。

宋子兮看着趴在他身上似乎已经丢失了三魂七魄的顾惜尘，轻轻地说：“你是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你太珍贵，所以我不能拿你的幸福去赌。”

顾惜尘没有应他。只是静静地靠着他，末了，拿他新生的胡渣摩擦着宋子兮，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他的不满。可终究是没有在追问什么。或许他懂得了宋子兮的意思。

或许在世俗眼中，敢爱敢恨才是当道，他们却是如此怯懦退缩，但可又有人明了这其中的痴缠缱绻与道不出的柔情退让呢？或许在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出现一个对你很重要，却永远舍不得触碰他，拿他的一切随意去赌的人，尽管某一刻你的心狂乱如海啸，可是你也只能静静站在那里，不让任何人发觉，亦不会将你与他推入海啸中心。因为他的珍贵。

而宋子兮和顾惜尘正是如此，在覆水难收前，他们温柔以待。

第34章不眠夜

顾惜尘还是回了自己家，或许他需要时间再次接受宋子兮的明确到不能拒绝的拒绝。他对于宋子兮的几乎真诚到无懈可击得说辞，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而在那一刻，他知道，他永远都只能站在朋友的立场去关心那个人。他没有办法去抱怨，甚至去责备宋子兮的狠心，毕竟，宋子兮只是说出了实话，而他只能照着宋子兮所说的去做。

宋子兮在送走了顾惜尘之后，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边，末了，蜷缩在床上。

莫予然的意外告白和顾惜尘的突然爆发，让他陷入了新一轮的混沌痛苦之中。他没有着人人艳羡的什么桃花运，一大堆人追求的经历更是不属于他。

可能人生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在最美好的学生时代先后遇到了莫予然和顾惜尘吧。虽然一个令他心碎，而另一个…他却欠了他所有的温柔。

可是这就是人生啊，一切都在出乎意料着，就像他从没想过顾惜尘对他执着了那么久，就像他对于莫予然的执着，亦或者是没想到与莫予然会发生如同电影里俗不可耐的剧情一样，莫予然居然说爱他。

为什么他却只有一阵嘲讽在心中？那些他通识的道理这一瞬间也变的混乱遥远。

《圣经》上写道：当女子在爱，她的心顺水而下，流徙三千里，声音隐退，光线也远遁，她以爱把万物隔绝，把岁月都隔绝，她在这寸草不生的幻境深爱一回，如果受伤害，她便憔悴。宋子兮就如同这女子一般，而莫予然便是宋子兮的憔悴。

他曾经为了莫予然憔悴不堪，终于奋力拼尽最后一口气逃离那寸草不生的幻境，好不容易重获新生，而现在如何让他再有勇气去堵一回？

宋子兮越发蜷缩了身子，闭着眼睛，也不清楚此刻在思索什么，月光透过窗洒在他身上，说不出的落寞与凄凉意味。

而此刻同样未眠的还有莫予然。他就那么坐在书房里，身高的优势显得他的背影还是那么挺拔，经历一天的曲折，新的胡渣已经长出，桌上放着什么酒，可是他没有喝。只是盯着什么看着。

啊，那是他和宋子兮在高中时候的合影，为数不多的一张吧。照片中的宋子兮在阳光下笑的那样灿烂，手臂还搭着莫予然的脖子，而莫予然自己也是浅浅的笑着。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