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春风之色,只见陈远陌和安然一人坐在床榻的一侧,他们摆弄着手里的棋子,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盯着小桌子上棋盘。陈季修并没有注意到安然脸上的一丝慌张。
“陈玉竹她在哪儿!”陈季修死死的盯着陈远陌质问道。
陈远陌有些茫然,他抬起头道:“这我怎么知道?”
这时郭氏和陈远其都跟着走进了里屋,陈远其大致扫了一眼,见里屋除了陈远陌和安然外再无他人,他拉着陈季修的袖子,道:“父亲,你别这样,堂妹她不在这里,咱们出去吧。”
不在这里?!陈季修可是亲眼看见陈玉竹追随陈远陌朝这边走来的,她该不会是心虚躲起来了吧,“不可能!给我搜!好好的搜!我就不信搜不出那个贱人来!”
陈远陌真不知这位大伯好端端的唱着哪儿出戏,搜房子?!只要他们再稍微上前一点点,就能看见躲在他与安然身后的,全身赤.裸的马平之了!
陈远陌刚想开口阻止时,只见安然冷冷的道:“这就是丞相府的待客之道么?”说着看完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陈季修,道:“二皇子侧妃人选之事杂家听说过,有本事你们找二皇子理论去,跑来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想搜房子?可以啊,你们好好搜,不管搜得到搜不到,杂家定要好好跟皇上说说,这丞相府是怎么对待宾客的,对了,杂家记得今日燕王偕同燕王妃回府省亲吧?”
安然一口一个皇帝,一口一个燕王的,狠狠的将陈季修等人威胁了一把,谁人不知安然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燕王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若是真惹得眼前这个人不快,指不定他怎么跟皇上说坏话,到时候皇帝怪罪下来,一定连累二皇子,这是他们大房不愿看到的事。
陈季修被堵得哑口无言,气得脸红脖子粗,倒是陈远其站出来打圆场道:“父亲一时在气头上没了理智,还请外差大人不要生气。话说外差大人不是进府为替皇上给燕王殿下传话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杂家传完话后,身体略感不适,就在此休息片刻,刚好陈大人探望,就与他杀一盘棋,不行吗?”安然说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好!好!!”这口气他陈季修咽下了!他将目光转向陈远陌,打从心里觉得这个人没安好心,他不是不愿意跟丞相府一条心,不想辅佐二皇子殿下么,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这么听陈季然的话,收留了陈玉竹,他肯定在谋划着些什么!陈季修出口警告道:“陈远陌!我是不知道你心里所想,当我告诉你,如果你有心加害二皇子殿下,加害我们丞相府,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陈远陌没有被陈季修的这番话所影响,他心平气和的道:“我收留玉竹,保护玉竹,是因为大伯大伯母你们太咄咄逼人了,玉竹她这八年受了那么多苦,让她回来找个好人家嫁了有那么困难吗?可你们偏偏容不得人,玉竹被二皇子殿下喜欢,我当然为她高兴,因为不会再有人欺负她了!”陈远陌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二皇子殿下,我害他做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们要提防的人不是我,而是跟二皇子殿下争夺皇位的人,前太子被废,二皇子殿下这么久没有被立为新太子的原因我们都明白,因为他没有子嗣,现在好不容易任侧妃有孕,你们与其到处找玉竹算账,还不如想着怎么好好保护侧妃肚子里的孩子。”
“陈远陌!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居然敢诅咒未出世的皇孙,你不要命了吗!”陈季修尖声道。
“我不是诅咒。”陈季修和郭氏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他们只想到自己眼前的利益,从不计较长久,陈远陌转而向陈远其道:“堂兄,这算是做弟弟的对你们的一点提醒吧。”
其实陈远陌所说的正是陈远其所想,他早就嘱咐过二皇子殿下,好好护住怀孕的任侧妃,排查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陈远其点头道:“这事我晓得,就不劳烦堂弟你费心了。”
陈季修那行人离开后,安然提着的心这才放下,陈远陌瞄了他一眼,嘲讽道:“看你以后还做不做这么无聊的事,我差点被你害死。”
“没事,料到他们不敢真的搜屋子。”安然道。
“……”马后炮,陈远陌心里如此评价。接着他从榻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角,道:“我就不打扰你在此享受了,以后你还是找人守着点门口比较好。”
安然撇撇嘴,看了一眼还瑟瑟发抖吓得趴在床榻后方的马平之道:“还躺在这里干嘛?下去穿衣服吧。”
“是……是。”听到安然的话后,马平之如负释重,立刻从床上爬了下来,最快的速度捡起之前被安然踢在角落里的衣衫,给自己套上。
安然用胳膊支着头,看着陈远陌转去的背影,道:“陈远陌,有些话你提醒的真是时候啊。”
陈远陌停下脚步,侧过头看向安然,“远其是我堂哥,说实话,在整个丞相府中,除了姐姐外,我就对他有点情谊,虽然我们立场不同,但我依旧希望他过得好些。”
毕竟两人之前关系交好,安然知道陈远陌对这个堂兄的感情不一般,他道:“我指的不是你对陈远其的话,而是关于你那个玉竹妹妹的……”
陈远陌嘴角微微翘起,“安然,太聪明且话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
从厢房里退出来后,陈季修满腔的怒火从陈玉竹的身上转嫁到了陈远陌身上,他边走边骂骂咧咧的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