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好意思。

在所有树枝的汇集地，出现了一块由很多枝干扭曲形成的类似于笼子一样的空隙，那中间显示出一块屏幕，上面是法图拉的面容。

“法图拉。”祝方觉听见，自己操纵的游戏角色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

双人模式下的单机游戏也可以选择不同的参与方式，祝方觉没有特别在意，就选了默认。在默认的双人模式下，两人均可参与剧情，一般来说属于同一阵营，也有敌对的情况。

不过在《观察者》这个游戏里没有。

亦深蓝所选择的角色是游戏主角与法图拉的多年好友，和游戏主角同为警探，一起调查这个案子。

不过亦深蓝保持着沉默，他知道祝方觉喜欢这个游戏，所以他并不会剧透。他希望祝方觉好好享受这个游戏带给他的快乐。

法图拉是个神色苍白的青年，眸色幽深，在昏暗的背景下看不出什么特点，只是那一闪一闪的树枝，让人隐约觉得这人挺……吓人的。

法图拉看着他们：“joe，你居然带了别人。”

“……”

弹幕炸锅。

“哦哦哦，这算是隐藏彩蛋吗？”

“以前从来没有up主带别人进来过，第一次双人模式，原来法图拉会吃醋呀！”

“哈哈哈，所以这漂亮的场景还真是法图拉为了主角做出来的约会圣地啊？笑死……”

“楼上你有点智商好吗……想想这地方到底是干嘛的再说话”

祝方觉愣了愣，不知道怎么接话，游戏也没有任何的提示。

好在法图拉又自顾自转开了话题：“你既然到了这里，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恐怕不敢相信我还活着吧，但……我需要你相信我，我们快没有时间了。”

“那我找到的那具尸体呢？”

“那不是我。不，应该说，那已经不是我了。我就在这里，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需要拿出一些证据。”

法图拉迟疑了一会，然后他看了看一直沉默着的亦深蓝，说：“我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说。你连到这里都会带着他吗？”

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乱入彩蛋。

请不要在这种时候争风吃醋可以吗？

祝方觉无语。

不过这大概只是游戏厂商的恶意，所以法图拉很快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场游戏，你记得吗？我们的初遇，在一个酒吧，你亲吻了我。后来你告诉我那是一场游戏，你被你的朋友捉弄——不过我不相信，我相信这是既定的命运。命运使我们相逢，并使我们与此刻重逢。”

祝方觉微微皱了皱眉。

这时游戏给出了选项，决定下面对话发展的方向。

祝方觉选定：“你离开喀戎之后就呆在那栋公寓，是吗？”

“对。”法图拉说，“他们叫停了我的项目，然后我就隐藏在了他们永远想不到的地方。有一些好心人帮助我，把我的数据从喀戎那边拿了回来，让我能够继续进行实验。”

“你在做什么研究？”

“我记得我们争吵的原因。”法图拉说，“那让我感到厌恶。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独立意识。为了族群的存在而繁殖，这让我感到恶心——意识、意识才是最美妙的，而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给了我们多好的机遇啊。”

“直说吧，法图拉。”

“好吧，想象一下，你的所有想法、你的记忆、所有能够代表你的一切，都能够转换成数字的模式，超越自己的ròu_tǐ而继续存在。不受限制、也不受疾病与死亡的制约……”

“把一切转换成数据？就为了逃离生老病死与ròu_tǐ？听上去像是梦魇一般啊。”

“你真是，一如既往。我早知道你永远无法理解我。”法图拉冷嘲，“你被你的身份束缚着，你作为一个父母眼中的好孩子、民众眼中的好警探，你从未想过违抗他们的思想。家庭和社会，真是可悲啊！而我和你不一样，不，我和你们都不一样。”

法图拉的语气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傲慢。

游戏的主角陷入了一段沉默，然后转而进入了下一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变成……变成这样一个数码幽灵？”

“那个实验体，那个失控的实验体——你知道，他杀了三个人——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只能即兴发挥了。我逃了出来，但我本来以为喀戎不会和络中的。”

“然而你失算了？”

“他们用病毒追杀我，他们想找到我之后立刻把我杀死。我的防御在病毒面前不堪一击……我会死，真正的死亡，只要它找到我。”

“……怎样才能阻止病毒？”

“没法阻止，太晚了。除非……除非我能够冲出这栋公寓的内部网络。”

“所以我们需要打破这个全面封锁。”

“是的，但我不能远程操作，信号的源头保密十分厉害。我需要你的帮助，手动越级操作，需要你的出场。”

“信号从哪里发出来？”

“我查过，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地点，不过就在毗邻的建筑里。”

“那栋高楼？”

“是的。”

“看上去是从上层传来的。”

“的确。”

“那我去了，我去试试。”

法图拉犹豫了一下：“还有……务必小心。无论是你还是那栋建筑，现在可都是在喀戎的掌控之下。”

“不会再这样了。”

“那只是你的想法。”法图拉嘲笑地嗤了一声，“你越挣扎，它们也就越会努力进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