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宰点了点头。
“先生以为如何?”
“有些道理。”程宰低声道:“如今虽然不少人都说他那是迂腐之言,我大明既没有剥掠小民,也没有亏空太仓,不是照样赚到了大钱……”
徐元佐见他停下,知道他这是在衡量自己的见识,属于聪明人之间的认证。于是徐元佐接道:“却不知,我们如今的银钱却是来自海外。大明开源一分,海外便少一分。而海外银钱则开自矿脉,凡人取一分,后土则少一分。”
“物有始终,终有耗竭之日。”程宰道。
徐元佐笑了:“虽然如此,但我们看不到了。”
程宰也笑了笑,觉得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惬意。最为难得的是,这些想法在旁人眼里属于怪异,根本无人可说。而这位徐公子却视作等闲,真乃知己矣!
徐元佐道:“我这般说了,先生还担心我抢分唐行这块饼么?咱们自己人抱在一处,去分别人家的饼,岂不更好?”将来青浦复县,朱里也会划归青浦县,真真是一家人了。
程宰道:“公子来历非常,要想在仁寿堂里做一把交椅本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程某却觉得,与其巴结进去,不如等他们来请。”
徐元佐笑了:“多谢先生献策,小子敢不信耶?日后三节馈赠,断然不会少了先生。”
程宰面色微红,似酒至半酣,竟有些飘飘然了。
名花虽有主,锄头更无情。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徐元佐给仁寿堂松了松土,默契之间与程宰定下了个君子之交。想来袁正淳和胡琛等人肯定不止是雇佣程宰,而是让程宰在自己的生意里拿了暗股,否则程宰的地位不会那么高。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可能一步到位,得逐渐靠拢,这是个试探、磨合的过程。不管怎么说,徐元佐今天已经有了两大收获,至于签契书这等事,反成了顺手为之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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