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易风知道,太子并没有把自己的真正底细全告诉高颎。他不由的为高颎感到悲哀,他如此为太子着想谋划,可太子却一直并未完全信他,对他一直有所保留。
“相国的这些话可是很大胆啊。”
“老夫实话实说罢了。”高颎很直接的道。
易风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腥红的酒液,自己根本就不是太子之子,因此可以说他们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不过眼下对于高颎。他并不打算实话实说。
“相国之言也不尽实吧。”易风摇了摇头,“就算太子真的能保住东宫之位,甚至将来得以继承皇位,可那个时候,那东宫之位也轮不到某吧。”
“赵王不必有此担忧,也不该有此担忧,眼下局面,只有你们父子团结一心,咱们才有希望啊。要不然,太子一废。你我都将陪葬,岂非危言。”
“我会考虑的,但不管最后考虑的结果如何。我还是要先谢谢相国的这美酒款待。”易风说话,叫停车夫,下车离去。剩下高颎坐在车厢里,端着酒杯一人陷入深思之中。
下了高颎的马车,尉迟恭早已经牵来了他的坐骑,易风虽然是京中诸四轮马车的生产销售者,但他在京中却很少坐马车,更多的时候是骑马。徐德言曾经劝说过他,让他乘坐特制的四轮马车。这种四轮马车特为富豪显贵所打造。拥有极佳的防御性能,能极好的防御突袭、刺杀。
“那高老头找大帅谈什么?”程咬金总是如此。该问不该问的都要插上一嘴。易风倒也不见怪,他并没有把程咬金尉迟恭等当成是普通的旗卫。而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真正的门生义子看待培养,因此也经常向他们解释很多复杂的事情。对程咬金的好奇,他只是笑了笑答道,“高老头害怕了。”
“大王那是要帮他?”尉迟恭问。
程咬金在一边道,“帮他个逑,大帅不是说这高老头已经被皇帝赐出朝堂了么,那还管他个鸟啊。”
易风忍不住一笑,“咬金说的没错,理他个鸟啊。”
“这样真的能行?”尉迟恭问。
易风转头回望重重宫阙,“京师再繁华,也不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在燕云。”
他现在心里想的,就是巴望的早点返回燕云。在这京师里,官爵再显赫,那也有种不得力的感觉,那是无根之感。所有显赫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皇帝自然也能随时夺去。特别是今天见到皇帝对付高颎的那套后,他越发的感到心冷。高颎这样忠于杨坚十几年的心腹重臣,执掌相位十几年,杨坚说踢他出局就踢他出局了。在拥有无上权威的皇帝面前,这繁华的京师不但不让易风留恋反而让他有几分恐惧。他迫切的希望返回燕云,因为那里毕竟有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怀荒,那里还有数万自己一手训练武装的将士。只有回到怀荒,回到燕云,他才能有一种虎入山林,龙归大海的自由之感。说到底,易风还是不相信杨家这一家子,他只相信自己,一旦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在燕云,他至少还能放手一搏。
“回去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早等着这一天呢。”尉迟恭老实道。
“怎么,这京师的繁华还入不得你眼?”易风笑问。
“也算不是繁华吧,就是觉得人多些,可京师到处都是墙,把人分隔在一个个的牢笼里一样,就是这市场,也都集中在一起,我觉得不如咱们怀荒。怀荒虽然没这大兴城大,可热闹的多。店市商铺都开在街道上,夜晚也没有宵禁,通宵营业,一进城就能听到吆喝声,到京师后听不到还觉得老不自在。天天呆在王府里,连出去骑马射箭的机会也没,憋的慌。”
“憋的慌你可以去平康坊啊,那里可是有数千的小娘子。”易风也拿着老实的尉迟恭打起趣来。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早熟,十四五岁通人事的多的是。
“平康坊的女人太贵了。”尉迟恭居然回了这么句,让易风倒是惊讶了一回。
然后他笑道,“你别跟老子哭穷说没钱,你小子历来的月俸赏钱等加起来也已经有不下千贯的家资了吧。若是如从前般开店打铁。你就是打上三辈子估计也赚不到这么多钱。这样的身家,你难道还能嫌平康坊的小娘子们贵?”
程咬金在一边揭尉迟恭的老底,“这个老黑是个死抠。钱都存在银行生利呢,说等以后回到蔚州老家要买地娶婆姨哩。”
“这是好事啊。有钱那也是你们拿命战场上挣来的,钱来的也不易,自然不能胡乱花的。敬德这个做法就很好,有长远打算。妓院里的婊子再漂亮妩媚,那也不过是要拿钱买的。男儿有钱时偶尔也进去买上一两回算是见识见识也就够了,沉-迷其中却是不行。存下钱来将来买地置宅娶妻纳妾,很好嘛。”易风表扬了尉迟恭的行为,“不过有钱存银行里生利息其实不如投资。最稳妥的投资里买田置地算是一项了。我这里倒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我已经跟陛下上奏过将在幽州府均地分田,特别是对燕山以北地区,均田力度更大。等回去后,均田就要开始,不论是百姓还是军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