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明站着想了想,算了,别欣赏风景了,还是赶紧到火车站,买张票逃回万川吧,在这里多呆一分钟都有性命之忧。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在万川,在槐河有那么多亲人,生活真的很美好啊。他有点归心似箭了。
酒店离火车站并不远,但他还是决定打的,这样安全些。刚有这个想法,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就缓缓开了过来。王梓明看到是个女司机,就放心地扬起了手。
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来,女司机朝他微笑着,探身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王梓明坐出租车是从来不坐前面的,但不想冷落了首都人民的热情,就在前座坐了下来,模仿者京片子说,去火车站。
女司机说,不好意思,我刚从车站过来,前面发生交通事故堵车严重,我们只能绕道。王梓明料她一个女人也耍了不了什么新奇的花招,大不了兜个圈子多收点车费,再说女人长相也不错,车里的空气也很好闻,就说,绕吧。
女司机的车技相当了得,最擅长的是急加速和急刹车,车子如条凶猛的鲨鱼游弋在车流中。王梓明怀疑她有可能是f1退下来的赛车手,心里暗暗佩服。悄悄去观察她,看她侧脸相当漂亮,高鼻梁红嘴唇,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前方,很有气质。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开出租车,真是屈了才了,应该去拍av嘛。女司机感觉到王梓明在看她,回眸一笑,王梓明就觉得这车租车上的旅程要比火车上强好多倍。
穿过几条街,上了一座高架桥。王梓明肚里的那包康师傅被女司机激烈的驾驶搞的有点蠢蠢欲动,开始反胃起来。就对她说师傅你开稳一点。女司机又是一笑,说怎么,胃里不舒服了?坚持一会,马上就舒服了。王梓明有点转向,问她说火车站还有多远?女司机说,马上到。
其实王梓明的意思是多转一会也行,不一定非得马上到。车子下了高架桥,驶上了一条新修的柏油路。走了一阵,王梓明觉得路上的车子和行人越来越少,往车窗外看了看,可以看到田间农舍里的灯光。心想这个弯子绕的也太大了点吧?根据这个车速,这一会起码走出有三十多公里了。女司机说他们是在往东走,但王梓明觉得车子明明就是在往西开。他感觉有点不对劲,看了看女司机,说师傅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女司机说你别叫我师傅,难听,叫我美女,现在这个最流行。
王梓明有点傻了。这都是哪里的事啊,在北京打个出租车都要发生点什么事情?他想看看这个女司机已经兜了自己多少钱了,却吃惊地发现,这辆车并没有计价器!再看刚才的空车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没了。天,这是一辆黑车!
王梓明又麻了。眼见得路上已经没了行人和车辆,眼见得车速越来越高,他再也沉不住气了,说停车停车,我要在这里下车。女司机,难道你不想和我多呆一会?你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这夜色多美好,多浪漫啊。
女司机说话的
声音很好听,尾音有点往上飘,很像酒店服务员。也很像那个模仿服务员叫门的女人。
什么?那个模仿服务员叫门的女人?王梓明脑海里电光石火地一闪,出现了那个一头黄色波浪,穿着黑皮衣的女人。猛侧身一看,我靠,不是她是谁!
王梓明被这个发现吓坏了。就觉得身上的血液都结了冰,流不动了,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女人转过脸朝他笑笑,笑的很好看,眨下眼睛说,你真帅。王梓明却没有心情和她调情,感觉她是只母猫,而自己只是只老鼠,在被吃掉之前被迫和猫做着最后的一场游戏。
但王梓明不愿意就这样被吃掉。他要做最后的努力,即使是徒劳的,也不能坐以待毙。女人应该比男人好对付些吧。想到此,他又重新鼓足了勇气,对女人说,我见过你,就在刚才,在格林豪泰。
女人呵呵地笑了。她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放肆地伸过来,在王梓明脸上摸了一下,说好孩子,眼神真好。你还挺聪明的,知道故意报错自己的房间号,让我好敲门,手指都敲疼了呢。
女人说着,撅着嘴巴看了王梓明一眼,很委屈的样子。
事到如此,王梓明反倒不害怕了,说,我有一点不明白,我是来和你们做交易的,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感觉你们就是想要了我的命。
女人哈哈地笑了,说,我就说吗,王先生是个聪明人。做交易不假,不过你可知道,你就是这次交易的标的?
王梓明彻底明白了。看来自己真的是中了高洪的圈套,千里迢迢来自投罗网了。高洪这一招也真是高,不在槐河对他下手,而是让他心甘情愿地跑到北京,自动跳到别人的案板上被宰,正好可以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高洪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在翘首企盼,等着他的好消息?
绝对不能让高洪这个兔崽子得逞!王梓明愤愤地想到,哪怕是死,也要拉上他来垫背!
可是当务之急不是对付高洪,而是如何脱身。打开车门跳下去?车速这么高,跳下去等于是送死。抢过方向盘?王梓明刚想到这里,那女人忽然对他笑着说,你可别打算抢方向盘啊,那样咱们都得死,我还没活够呢。女人说着,从皮靴里抽出一把带着锯齿的匕首来,放在了驾驶台的左角。
王梓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