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长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这个场景也算在祁见的意料之中,这个大半夜来男生宿舍里闲逛的血衣女鬼,说自己是被一对父子埋尸在宿舍楼底下,希望他们帮她报仇。
“自己的仇,只能靠自己的双手了结。”
当时的祁见望着血衣女鬼,笑容晦暗不明。
“……妈……?”
血衣女鬼咯咯笑了起来:“……儿子啊……这么多年没见……苦了你了……”
一眨眼,血衣女鬼已经到了眼前。
“别、别过来!!!”
慌忙之下,林校长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往血衣女鬼身上砸。
血衣女鬼也不躲闪,笑声反而越来越大:“……当年……你爸把我打得还剩一口气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给了我最后一击……”
雨夜和父亲一起掩埋母亲尸体的记忆在林校长的脑海里翻涌,他慌张后退,口不择言:
“不怪我!这不怪我!!是你自己要走的!要是你不走就不会死!是你要丢下我的!!”
血衣女鬼猛地扑上去掐住林校长的脖子:
“你以为我是自愿嫁到林家的吗!?你以为我愿意给林家生孩子吗??我都是被逼的!!被逼的!!!我也想上学!也想工作!也想跟那些城里的女人一样活的有尊严这有什么错吗!???”
林校长不停地挣扎,血衣女鬼的力气奇大,他一个大男人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
“……救……救我……”
祁见看着林校长绝望而无助的视线,微微一笑。
“天道有轮回,这份怨气是你们父子种下的业果,心怀愧疚地去死。”
咔嚓——
血衣女鬼亲手捏断了林校长的脖子。
“怨气解开了吗?”
靠在门边的祁见望着跌跌撞撞的血衣女鬼,轻描淡写地问道。
血衣女鬼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他看。
祁见的笑容凝固了几秒。
怨气还没有消散?
……这不该是新手区的难度……
就在祁见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之时,寂静的夜晚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高亢嘹亮的——
唢呐声。
祁见:……???
这荒野乡村的深夜,浓重的怨气在这个学堂中徘徊,怎么看都一个绝佳的恐怖片舞台。
可这个莫名其妙的唢呐声一响,什么阴森恐怖瞬间荡然无存。
——他甚至觉得有了一种春节过年的氛围。
而就在这种新春佳节的氛围中,血衣女鬼也转身跳起了二人转……啊不是,是突然狂躁地破窗而出,一眨眼就消失无踪了。
祁见跨步冲到窗边一看,隔着夜晚诡异的山雾,在对面四层小楼的天台上,隐约可见一个站在高处的身影。
*
【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这个道具,每次使用时都需要以物换物。
上次换蝴蝶/刀时,沈栀就牺牲了聂诗诗的名牌外套,而这次的唢呐,沈栀问来问去,居然只有周子轩的裤子符合唢呐的价位。
微冷的夜风中,只穿着蓝白内裤的周子轩涨红了脸,不得不面对自己强行被谢默凡扒掉裤子的窘境。
都说士可杀不可辱,要不是为了大家,他绝不可能在这种英雄末路之时……只穿一条内裤。
这也太跌份了!
“我……我这也算是为团队……做出牺牲了……”
聂诗诗憋着笑:“算你头功。”
天台的门被暂时堵住了,但撑不了太久,然而在这种危机时刻,周子轩还挺在乎自己形象,哆哆嗦嗦找了个角落猫着,大喊:
“头不头功不重要!但你们以后不能说我划水了啊!”
谢默凡有了周子轩这个垫底的,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贡献。
“其实我们也不用这么悲观,我跟祁见说了让他把林校长抓了,这些人就不敢动我们,这样我们就能帮助女德班的学生逃出去……”
“逃?凭什么要逃?”沈栀手持唢呐,微抬下颌,“大仇未报,怎么能就这么跑了?我要让所有葬身在这父子俩,葬身在这个甜水村的鬼魂都能够亲手给自己报仇。”
砰——砰——
天台的门被村民撞开的同时,沈栀的唢呐声也跟着响起。
石破天惊的嘹亮乐器绝不是什么细腻乐声,质感粗粝的唢呐声划破无边黑暗,穿过遮天蔽日的浓重山雾,仿佛能令黄土大地为之震颤。
“……什、什么动静??”
察觉到不对劲的除了这些举着火把的村民们,还有谢默凡、周子轩和聂诗诗三人。
“你、你吹个唢呐,还能吹地震啊???”
沈栀没有回答他。
村民们也觉得沈栀这动静邪门,但正因为邪门,才激起了他们的危机感。
“这丫头不对劲,赶快动手!”
村长和校长发了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