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生由惊讶中回过神来,他颤声问道:“顾,顾主席他,他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小事的?”顾副主席别说送了礼物,其实只要通过丁祖荣过来致一声问候,马长生也会觉得如沐春风呀。
外面的孟登科更是明白这里的玄机。即将成为国家的核心的顾主席能让人给自己的孙子送来礼物,这是什么意义?这就是说自己的女婿已经进入顾副主席的视野里了。想到这里,孟登科一阵热血。这个女婿,当初违逆了他的意思的女婿,看来谁也无法预测他的前程了。
孟登科本来已经站起身来了,可是他随即又坐了下来。这样的场合,他还是不要进去为好。如果马长生有心,他自然会告诉自己这一切的。
丁祖荣跟着又取出两份礼物,笑道:“这是古主任和蒋省长的。他们也由我这里得到消息,礼物嘛,是两副手镯,说礼轻,但是情义重。也请你们夫妇收下。”
丁祖荣弄了半天,最后才拿出一支自来水金笔,歉意地说道:“最早知道消息的人是我,我却没有他们这番有心。惭愧惭愧了。这是我给小侄子的礼物。任务完成,我得告辞了。怎么答谢,那是你的任务。我走了。”
丁祖荣怎么也不肯接受马长生留他吃饭的请求,最终还是离去了。马长生一直将他送到了医院之外,丁祖荣这才说道,“长生同志,主席让你一定要牢记你当初的心愿,好好工作。”
这番话是丁祖荣第二次说出来,意义更加不同凡响。
马长生应了,他感觉身上一股暖流涌过,握住丁祖荣的手上的,自然加了些气力。
“好,你留步吧。家里事,要安排好,”丁祖荣说着,跟着一辆黑色轿车驶了过来,悄无声息的,丁祖荣上了车,转眼就消失在马长生的面前。
马长生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丁祖荣是如何到了中部省,并且得知了他生了儿子的消息。
回到医院,马长生看到岳父急切地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岳父是搞政治的,这是他的生命。而且马长生也觉得岳母看他的眼神里,也分明多了些畏惧。看来,岳母在岳父的耳濡目染之下,对政治体制的运行有了了解。
马长生把自己认识丁祖荣的情况向岳父说了。他当初去京城见过顾副主席,这些情况岳父也是知道的,自然不用赘言。
正说着,那边汪帅亲自过来了。汪帅一来,病房里的气氛为之一滞。每个人都有些紧张,包括马长生在内。
汪帅是收到了顾办的电话,这才过来的。顾办主任古大力告诉汪帅,说马长生同志有了孩子,这样的喜事也不向他说一声。好在丁主任就在中部省公干,这才让他得知了消息。
汪帅听到这话,心头震惊。他没想到马长生居然进了顾办的视野。本来他已经给马长生的儿子来了礼物,这么一来,便亲自再来一次了。
汪帅亲切地和孟登科聊了一会儿,跟着又抱了抱马长生的儿子。那小子吃得饱饱的,在汪帅的怀里居然不哭。这让汪帅好不得意。
“马长生,你的儿子看来很牛呀。他都认识我了,”汪帅故意搞笑道。
马长生也不由得乐了。那边汪帅就看到了床上孟丁冬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礼物。他把孩子交还到孟丁冬的手里,跟着将礼物拿了起来,细细地看了,心里有了一种难言的羡慕。
汪帅的外孙女儿也出世了。那时候,他却没有收到过顾办的礼物。想来,马长生的面子比他还要大。这一想,汪帅当然是百感交集了。
这个马长生,位置是不是得挪动一下了?要不上面是不是认为自己不会用人呢?
汪帅看着那根细细的链子,只见链子下面有个坠子,坠子上还有一个肖像,原来是一只老虎。
今年可不就是虎年吗?虎额上的王字清晰可见。这个发现让汪帅惊讶不已。跟着他又看了看其他礼物,然后拍了拍马长生的肩膀,“好,好。长生同志,好好工作,省委对你的期望一直是很高的。”
汪帅倏来倏去,让孟丁冬有些疑惑。她看着马长生道:“汪书记怎么谈到工作上来了?”
马长生想像得出汪帅来的原因。他也不便解释,只是说可能省里还有事吧。
倒是孟登科不满女婿这种搪塞,告诉女儿道:“他是来看看中央来的人走了没?”这话一出,孟丁冬自然也就明白了。
因为顾办来人看过马长生的妻儿,这个消息在中部省虽然没有扩散开,可是在上面有渠道的人还是知道了。自然这一拨人也不满足于给孟丁冬的孩子送礼物了,又是乘着机会亲自来探看孟丁冬。
马长生那个累啊。杨惠给了他两天假。这两天,估计他就是一个陪侍人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