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生想着他和杨静的种种,忽然觉得女人的种种不同来。杨静看似泼辣,实则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这
一点,孟丁冬和她有几分相似。懂得人有yù_wàng,却知道克制。马长生出了一会儿神,那出租车已来到计委办公楼
前。
下了车,只见院子里和他周五来时已大不相同。院门开处,左右各有一棵雪松高高挺立,枝叶碧绿,水泥墩
柱暗显青苔,哪里有半点刚刚完工的模样。踏入门内,映入眼帘的是花团锦簇,数百盆鲜花围成花坛,黄白红紫
,端是的是姹紫嫣红。马长生虽然不知道花名,却也暗嗅其香。
入内之后,便见院里已不再空旷。矮矮的万年青栽种在红砖砌就的矮圃内,却将入门的道路隔成数段。再往
左看,却留了一个空旷之地,便于车辆驶入。等马长生来到办公楼前,却见墙根处植被又是一种造型,草皮植处
,却又栽上疏落有致的矮树,那矮树却拼成四个大学,左右各两个,念道“与时俱进”。
马长生暗暗点头。他一圈转过来,却没看到王才兵,正纳闷间,却见王才兵在门卫室跑了出来,向马长生笑
道:“马镇长,您,还满意吧?”
马长生用力地握了握王才兵的手,也不回答王才兵的问题,却问起了这次的花费。王才兵说了,马长生暗暗
记在心里,便让王才兵回去,明天他再和王才兵联系。
王才兵知〖道这次绿化计委大院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他原本以
为马长生会好好夸上他几句,可是这个年轻的镇长只字不提,只是和他握手。王才兵细细一想,顿时明白了,这
计委大院里当家作主的可不是马长生。马长生说好,也没有任何用处。只有等到了正主儿丁茂盛过来夸奖,这才
是真正过关。
王才兵不由叹服。这个马镇长,当真是小瞧不得。别人叫他拼命书生,可王才兵却渐渐发现马长生内心深沉
,远非一般乡镇干部能比得了的。就是县里的那些大官,喜怒不形于色,也未必比马长生强。
孟丁冬这次回来,只为了和马长生相聚,其实她的培训并没有结束。周一清晨,她便起了床。想到昨晚马长
生不停索要,而她为了早起只应了两回,却也是小腿发软。想到这里,孟丁冬不由得脸色通红,这个人,还真是
头狼,不,是牛才对。
马长生也很快起床来,匆匆洗漱完毕,他便将孟丁冬送到长途汽车站,忙前忙后地买车票,送行李,一直把
孟丁冬送上车,他这才和她依依惜别。
孟丁冬见他忙了一刻不停,心里暗想自己的男人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半点镇长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开展工作能
不能镇得住。想到这里,孟丁冬心里有些沉重,等车发动了,离开了车站,孟丁冬向马长生隔窗挥手,渐渐地,
马长生在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孟丁冬拿出手机,给一个近半个月没有联系的号码发了条短信,“爸,我决定把自己嫁出去了。”
跟着电话却进来了,正是孟丁冬的父亲,“小冬,你找的是谁?唉呀,你可真是的。怎么也得让爸爸先看看
,替你把把关才好啊。”
bsp〖;孟丁冬忍着羞涩答道:“现在这关没法把了。也只
能是他了。”
那边微微叹息一声,显然明白孟丁冬的话里之意,跟着又说道:“他是做什么的?样子凶不凶?”
孟丁冬想着马长生在床上那种死缠滥打无休无止的凶悍,抿嘴一笑道:“凶,谈不上。不凶,也有些像。”
女孩子说话往往相互矛盾,明明她说不喜欢,心里却喜欢得紧;她说喜欢,也许只是虚与应付。孟丁冬的父
亲对自己这个一向要强的女儿哪有不懂的道理,听到这话,便明白女儿和这人早已是感情深厚,甚至远非自己所
能及到的了。
孟丁冬的父亲又是一声叹息,责怪道:“你倒是说说我前面的问题啊。”
孟丁冬沉默了一会儿,答道:“算了。还是不说他了。我原本另有打算,现在我又改变了主意。风筝不飞,
有风也是白搭。等我培训结束,带他来见你便是。”
孟丁冬的父亲显然也很忙碌,嗯了一声道:“那好。如果,如果你不想见别人,我们也可以换个地点。”说
到这里,他有些愧疚。但这个念头也是转瞬即逝。他死了妻子,生活总得要有人来替他打理吧?总不能他天天自
己洗衣服做饭。女儿大了,先上了中专,跟着又读了大专,再读本科,这番书读下来,她已由一个小女孩长成了
大姑娘,内心里有了秘密,也不再像儿时那样随便拿出来和父亲分享。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叹息。
这个时候,马长生已快到镇政府了。小高竟然早早地把车开到市里来接他。跟着刘文娟打了电话过来,说道
:“马镇长,今天我们再议一议农委主任的人选?”
她又有了什么想法?马长生奇怪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