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色的骏影奔去的方向……
楚天佑走近飞星阁时,隐约闻得马啼,竟有一瞬恍神。
这马嘶,似曾相识……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晰,楚天佑渐渐停住了脚步,立在路中央,望着那传来马蹄声的街口,一身盛雪白衣遗世而独立,仿佛未闻那路人急切的警告。
白燕翩也在他身后停了下来,却不懂他为何要停下来,心中只清楚的便是,他这样停在路中很危险。
他,究竟怎么了?
“快让开!”一声急切的呵斥伴随着愈来愈响亮、愈来愈急的马蹄声传来,白燕翩转过头去,看见一名身着品蓝绸衣的年轻公子驾着一匹白色骏马迎面冲来。那马,体型饱满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灵优雅、体形纤细优美,着实会让阅马无数的人都为之一震!
而骑着马的公子却半僵立着身子,手中握的缰绳不知怎么放,脸色焦急而无奈后悔,与这匹白色的骏马驰骋的昂扬自信神态很是不协调——显然,他驾驭不了这匹骏马。
再清楚地看着这匹腾跃而来的骏马,白燕翩明白了,为何那名公子会驾驭不了这匹骏马,也明白了为何楚天佑会停下脚步来。
转过眼看看楚天佑,他的双眸紧紧锁在这匹白色的骏马上,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突然间,就在那匹骏马直逼楚天佑面前之时,那匹白色的骏马不知为何,顿时半立起身子,抬起双蹄,仰天嘶鸣,那马嘶,响彻云霄……
华容街上的人一听,都不约而同静了下来,纷纷转头,对着这匹英姿飒爽的白色骏马,肃然而视。
而驾着这匹马的人显然受不了此刻马儿近乎直立的姿势,他摇摇欲坠,似乎随时会从马上堕下……
楚天佑清楚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尤其是这匹白色的骏马——它肩颈的如血般鲜艳的汗水,彻底地印证了他的想法。楚天佑阔步侧走上前,带着温润如玉的笑容,轻轻抚摸马儿的温顺爽滑鬃毛,并与它炯炯有神的大眼对视……
马上的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马儿竟然没有发火,任由一个陌生人抚摸它的鬃毛,他可是强硬地跃上马背,才会使得它如此发火,跑出马厩,到处乱闯的啊!
白燕翩没有看见马背上的人诧异的眼神,只看到,楚天佑与马儿的双眸之间,是眼波如流的默契。本就熟稔的默契!
“鸣戋……”楚天佑仍有些不可置信,唤出它的名字。抚摸它鬃毛的手略有些颤抖,却依旧熟稔——他已经五年多没见的鸣戋啊!
闻言,眼前被唤作鸣戋白色的骏马立即将双蹄落地,变得温顺异常,还撒娇似的脑袋往楚天佑的身上蹭……
而马背上的人不可置信外更多的是惊魂未定,他怎么知道不信邪、偷偷地骑太子的坐骑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看来二少主说的话是对的,这匹马还认人,只认主人!
后面有随从模样的人急急跑来,关切问道马背上的人,马背上的这时人才确确实实地回过神来,迅速从马上下来,他以后一定不敢再骑这匹马了!任凭这马带他到处乱闯随时会摔下的感觉真是可怖!
愈来愈近的人还不只这位公子的随从,伴他到处游玩的二少主司马玉麒急急也赶到。司马玉麒一身柳黄色的银丝绣祥云蓄棉锦袍,长着一张娃娃脸,一双丹凤眼顾盼分明,湿漉漉的眼睛澄澈透亮,像是小鹿那懵懂纯真的眼神。
楚天佑瞥见司马玉麒赶到,暗叹一声,稍稍放开了白色骏马,手却仍轻轻地抚摸马儿头部的鬃毛,拭着它血色的汗水,却丝毫不在意。他的双眸,对着马儿炯炯有神的大眼……
鸣戋,鸣戋,他的鸣戋啊……
可他现在却不能认啊,不能。即使鸣戋见到他后变得如此温顺有可能使他的身份露出端倪,他还是不能认。
司马玉麒确认刚从马上下来的公子没事后,转过身来,以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楚天佑——他,竟然能使鸣戋如此温顺?这,就是最让人觉奇的地方!因为——
就他所知,鸣戋从未对任何人如此温顺,除了——
他的王兄——司马玉龙!鸣戋,一向只对它的主人如此温顺,也最善解人意!当然,善解的,只是它主人的意!
楚天佑似乎未瞧见他奇怪的眼光,依旧温润地笑笑,朝司马玉麒拱拱手,作了个揖。
司马玉麒收了收眼神,疑道:“你如何能使鸣戋安定下来?”看来,他并未听到楚天佑适才对鸣戋的轻唤。那么,楚天佑可以稍稍安下心来了。
“没什么,只不过幼时常喜与马打交道,或许因此,大多数马也就能懂我的意思吧。”楚天佑只笑道。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真是不能让人信服,他的鸣戋可是汗血宝马,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