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散了吧,好生歇息,”梁鸿一边疾走两步,跟上任盈盈,一边回头对王守仁比划了一下大拇指,而王守仁却是讪笑一下,表示知道怎么办。
见到这个状况。梁鸿方才放下心来,快步跟上任盈盈,和她并肩朝前走去了。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处比较宽敞的山洞之中。任盈盈点了灯火,尔后则是倒了两杯水,和梁鸿一起在石桌子边上坐了下来。
梁鸿捧着水杯,慢慢地喝着水,没有说话。
任盈盈坐在他对面。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道:“刚才那,那东西,是蛇吗?”
“嗯,可以叫它为蛇吧,不过它其实并不是蛇,”梁鸿说话间,晃晃肩膀,对竹筐里的勾陈刍鱼道:“喂,帅哥。有人要看你,赶紧出来吧,别躲着了,搞得你好像有多神秘似的。”
听到这话,勾陈刍鱼这才蜿蜒着爬出来,沿着他的手臂,一直来到了桌子上,尔后盘了两圈,抬头眨着眼睛,看着任盈盈。张嘴叫了两声,那模样显然是在和任盈盈打招呼。
任盈盈一阵惊奇,没想到这白蛇竟是如此有灵性,当下不觉是伸手想要去摸摸它。
“嘘。小心,这玩意儿有剧毒,”梁鸿连忙拦住任盈盈,却不想竟是换来勾陈刍鱼的一阵白眼。
见到勾陈刍鱼的神情,梁鸿有些尴尬地讪笑了一下,随即却是取出火云匕。把勾陈刍鱼扯过去,从它脖颈上的血块上,刮了一些粉末下来,放到了自己的杯子里。
“明天你把这杯子里的水,倒到大家伙平时所饮用的水之中,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怕这蛇的毒了,”梁鸿说话间,首先沾了一点水,洒在了任盈盈的杯子里,尔后对任盈盈道:“你先喝一点。”
任盈盈有些无语地看着他,心说你也太不讲卫生了吧?你就让我喝这个?
不过,她见到梁鸿说得郑重,所以也知道那东西可能的确是解药,于是当下也只好喝了。
“好了,现在可以了,呵呵,蛇兄,这位是任大小姐,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和她多亲近亲近吧,”见到任盈盈喝下了解药,梁鸿这才拍拍勾陈刍鱼的脑袋,对它说道。
“呱呱——”
见到这个状况,勾陈刍鱼不由是开心地叫唤着,随即“嗖”一声游到任盈盈面前,尔后则是沿着她的手臂,攀到了她的肩上。
“啊——”任盈盈吓得一声惊呼,下意识地缩着脖颈,片刻之后,发现那白蛇很友善,这才放下心来,伸手在它身上摸了摸。
见到一人一蛇相处甚好,梁鸿却是微微一笑,对任盈盈道:“你可小心了,这蛇很色的。”
“啊?”任盈盈有些傻眼了,随即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那白蛇,却发现那白蛇正瞪着梁鸿,张嘴低吼着向梁鸿抗议,这才明白过来梁鸿是在逗她,随即不觉是轻笑了一下,轻抚那白蛇,对梁鸿道:“没想到你居然得到了如此厉害的白蛇,真不知道你这些日子,都是怎样的际遇,想来一定很惊险吧。还有就是,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你的模样,似乎也变了些。”
听到这话,梁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许久之后,方才看着任盈盈道:“此事一言难尽,总之,这些日子,当真是过得如同梦中一般。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秀儿她,她已经死了。”
“什么?秀儿她,她竟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任盈盈满心惊愕地看着梁鸿问道。
听到这话,梁鸿怔怔地看着任盈盈,许久之后,却才是把他和白秀儿在落雁渊里发生的事情和任盈盈说了。
任盈盈听了之后,不觉是沉默了许久,她可以想象到秀儿的死,对于梁鸿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了。人说,愁到深处,一夜白头,任盈盈以前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现在她看到梁鸿,总算是信了。
没想到他心里对秀儿竟是如此的痴情,任盈盈暗暗地感叹着,许久之后,却才满心歉意地对梁鸿道:“对不起,我们没有保护好小玉儿,她,她如今,也被官军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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